晚風襲來,吹起了卿殷烏黑的長發,也吹動了她的心,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她的心中跌宕著。
卿殷感覺到邢逸堂慢慢靠近了她,隻要他再走進一點點,伸出攬過她的手,她就準備要往後靠在他那寬厚的胸膛上。
可是,等了半天,沒發現身後的邢逸堂有什麼動靜,卿殷疑惑地轉過身,隻看到邢逸堂在拿著一張地圖在比對著什麼,難道這裏還有藏著什麼秘寶不成?
卿殷湊過去,道:“逸堂,你在找什麼?”
邢逸堂指著地圖道:“卿殷,你看看,我應該沒開錯位置吧,地圖上這個點就是我們現在站的這裏吧?”
卿殷瞅了幾眼,道:“是啊,怎麼了?”
“嗬嗬,這裏就是我查了半天,今晚我帶你來的地方。”邢逸堂看了一下勞力士手表,道:“你再等五分鍾左右就知道了……咦,快看,開始了!”
卿殷不由順著邢逸堂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天空下起了流星雨!
一粒粒流星錯落有致地劃過青黑色的天空,紛紛綻放出最奪目的光芒。
卿殷看了好一陣,才從這震撼心靈的美景中脫離出來,情不自禁讚道:“真漂亮……你就是想帶我來看流星雨的?”
邢逸堂默不作聲,等到流星雨都下完了,這才點頭道:“沒錯,你沒覺得這場流星雨是二十多年來最壯觀的嗎?”
“呃,我以前沒有注意這些的說。”卿殷吐了一下丁香小舌。
邢逸堂笑道:“是啊,很多事情很美,可是我們不一定會注意,如果沒有把握好的話,可能就錯過它最美的時光了。”
卿殷心念直轉,邢逸堂這話應該是另有所指了,不管今晚他想幹什麼,她都想弄個明白,不想再這樣吊著了,這樣她難受,也許邢逸堂也難受,便道:“逸堂,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你就直說好了。”
“我是有話要說,而且我知道你也有話要對我說,既然如此,我就明白告訴你吧,我一直把你當作朋友……說是姐姐也可以,沒想過你會成為我的妻子的……”邢逸堂輕聲道,但是話裏的堅定之意,他相信卿殷能體會得到。
卿殷如遭重擊,胸中被堵得慌,幾乎連氣都喘不上來了,俏臉刷的一下就變得蒼白無比。
卿殷沒想到邢逸堂挑明的第一句話,就是告訴她這個驚人的態度,殺傷力太大了,她受不住!
“這個事情,你就那麼肯定嗎?”卿殷搜腸刮肚了半天,也隻能說出這句話,雖然她明白自己這句話幾乎是明知故問。
邢逸堂扶著她的肩膀,再不扶住她的話,他擔心她甚至會癱軟在地上,溫情地凝視著卿殷道:“我知道你對我好,而且守護了我很長時間,舒曼婷的身份她也跟我說了,在今晚來這裏之前,我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不管她最後怎麼待我,我的心裏已經裝不下第二個人,希望你能明白……我很抱歉。”
卿殷氣血上湧,自從修行以來,這是她最為把持不住的時候,就連曾經接近走火入魔的那一次都沒有這次凶險,她趕緊閉上眼睛,好半天才稍微定下心神。
邢逸堂看到卿殷好久才睜開眼睛,雖然沒有哭意,不過眼神變得很是呆滯,關心道:“卿殷,你沒事吧?我還是扶你回車上,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卿殷攔住邢逸堂的手,道:“沒事,你不用管我,我就在這裏平靜一下心緒就好了,你先回去吧。”
“你一個人在這裏,我不放心,要是你不想走的話,我就陪你在這裏好了。”邢逸堂當然不是那種帶了女伴來,半途就甩下對方的人。
“真沒關係,你走吧,你再在這裏的話,隻會妨礙我調理我的氣息的,你走了,我才能平靜下來。”卿殷不由分說地催促著邢逸堂快走,她已經感覺到自己氣海裏正在劇烈地翻滾了,要是再不及時穩住心態,她的修行很可能要毀於一旦!
邢逸堂看卿殷確實心意已決,這才道:“好吧,那我先走開,你要保重。”
卿殷已經說不出話了,努力掩飾淒涼的心情,隻是擠出一絲笑意,點了點頭。
邢逸堂開動車,往下開去,可是他開了一小段路就停下了。
邢逸堂對卿殷不放心,剛才答應卿殷離開,不過是安慰之詞,他決定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守候著,看著到時候她有沒有什麼需要。
想起來,邢逸堂還真是很擔心,卿殷一個人在山頂上麵真的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