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近黃昏,太陽慢慢地鑽進薄薄的雲層,變成了一個紅紅的圓球。西邊天際出現了比胖娃娃的臉蛋還要紅還要嬌嫩的粉紅色。
夕陽似乎在金紅色的彩霞中滾動,然後沉人陰暗的地平線後麵。通紅的火球金邊閃閃,迸出兩三點熾熱的火星,於是遠處樹林暗淡的輪廓便突然浮現出連綿不斷的淺藍色線條。
夏夜,天上綴滿了閃閃發光的星星,像細碎的流沙鋪成的銀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大地已經沉睡了。
夏夜,蚊子多了,便搖著蒲扇坐在槐樹下,從密葉縫裏看那一點一點的藍天
夏夜特有的像夢幻一樣的安溢使得一切生物似乎都願俄人睡了,雖有金鈴子一類的草蟲的絲絲的叫聲,但聲音那樣的細弱、遙遠,也象是在說夢話呢!
夜的草原是這麼寧靜而安詳,隻有漫流的溪水聲引起你對這大自然的退思。
夜闌人靜,獨自一人諦聽著鍾擺在冷漠地、不停地擺動。黑夜與睡夢籠罩著大地,萬籟俱寂。
夜色越來越濃了,村落啦,樹林子啦,坑窪啦,溝渠啦,好象一下子全都掉進了神秘的沉寂裏。
一到夜裏,又高又藍的天空稀疏地綴著寶石一樣的星辰,天邊時時扯著鬼睞眼似的火閃,空氣裏彌漫著泥土,霧露和稻子的清新氣息。
雲霞升起來了,從那重重的綠葉的斡隙中透過點點金色的彩霞,林子中映出~縷一縷的透明的淡紫色的、淺黃色的薄光。
早晨,深深呼吸滿山滿穀帶霜的新鮮空氣,感到精神抖擻,渾身是力量,仿佛一夜的功夫自己變成了一個能夠上山擒虎、入水捉蛟的出色獵手。
站在這地方看見太陽升起過十多次,每一次在我的麵前總是誕生一個新的世界,充滿新奇的美麗。
當大地剛從薄明的晨嫩中蘇醒過來的時候,在肅穆的清涼的果樹園子裏,便飄蕩著清朗的笑聲。
當落日沉沒。銀灰色的暮露籠罩著草原的時候,你就會看見無數點紅火光,那是牧民們在燒銅壺準備晚餐。
路旁邊浪似地滾著高高低低的黃土。太陽給埋在黃土裏,發著肉紅色。可是太陽還燒得怪起勁的,把他們的皮肉燒得變成紫黑色,似乎還聞得到一股焦味兒。
南方的八月間,驕陽似火。中午時分,太陽把樹葉都曬得卷縮起來。知了扯著長聲聒個不停,給悶熱的天氣更添上一層煩燥。
鳥雀的歡噪已經退讓到另外一些角落去。一些愛在晨風中飛來飛去的小甲蟲便更不安地四方亂闖。
濃密的樹葉在伸展開去的枝條上微微蠕動,卻隱藏不住那累累的碩果。看得見在那樹叢裏還有偶爾閃光的露珠,就像在霧夜中耀眼的星星一樣。
清澈的空氣使大地廣漠無垠,把它無限地擴展開去。一切都在往遠方同去,而且在召喚人們也到大地的藍色邊沿上去。
秋後的後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陽還沒有出,隻剩下一片烏藍的天;除了夜遊的東西,什麼都睡著。
秋夜,天高露濃,一彎月牙在西南天邊靜靜地掛著。清冷的月光灑下大地,是那麼幽黯,銀河的繁星卻越發燦爛起來。
太陽的周圍最紅,紅得那樣迷人。紅色向四下蔓延著,蔓延了半個天空,一層比一層逐漸淡下去,直到變成了灰白色。
深秋的天空裏,團團白雲像彈好的羊毛,慢慢地飄浮著。
金秋十月,樹上那稀稀拉拉的葉子,幹得像旱煙葉一樣。大地媽媽敞開寬闊的胸懷像是在迎接、擁抱歸來的孩子,落葉回到大地媽媽的懷裏,甜蜜地跟泥土睡在一起。
秋天,美麗的季節,收獲的季節,金黃的季節,同百花盛開的春天一樣另人向往,同驕陽似火的夏天一樣熱情,同白雪飄飄的冬天一樣迷人。
金秋的陽光溫馨恬靜,金秋的微風和煦輕柔,金秋的藍天白雲飄逸,金秋的田野遍地金黃。
秋也許就藏在金燦燦的稻穗上,也許藏在火通通的柿子裏,也許藏在綠油油菜地間。
秋,收獲的季節,金黃的季節———同春一樣可愛,同夏一樣熱情,冬一樣迷人。
金秋的陽光溫馨恬靜,侗鄉的秋風和煦輕柔,藍天白雲飄逸悠揚。
黃澄澄的稻穗垂著沉甸甸的穗頭,棉桃像小樹,綻了雞蛋似的花絮。啊,不是稻田,是黃金的大海;不是棉田,是白銀的世界。
秋風蕭瑟,層林盡染,一片金黃;陽光下,走在這密林之中,確有一番別樣味道。
雖說入秋已久,但今年盛夏酷暑那整天泡在臭汗中的滋味,那隨手一摸,一手滾燙的感覺卻刻骨銘心,似乎盛夏的餘威還遲遲不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