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不知所措的楞在原地,覺得真像是做了場夢一樣,她喃喃道:"我們果然是有緣無份的,每次我們有點希望的時候,一定會有事發生來阻礙我們,也許我們這一輩子,真的是不在一起會比較好。"
韓亞東眨眨泛淚的眼眶,想把淚水給逼回去,仰天大大的呼了口氣,"是的,我們不在一起,一切就消停了,你走吧,就當我已經死了,當沒有我這麼個人。"
"可是我忘不了你……"江寒突然柔弱的一句表白,韓亞東的眼淚一下就滾了出來,他多想就這樣抱住她,多想帶著她離開世俗的煩擾,過著幸福的生活!
這個女人,是真愛他的,也是他想要的,是他一輩子的真愛。
淚流滿麵,仍然換不回韓亞東堅定的決心,她沒轍了,該說的都說了,她想不明白,在韓亞東的心裏,還有什麼東西是比她和堯堯更重要的,難道,他又是受到什麼脅迫了?可是以現在的韓亞東,應該不會輕易的受任何脅迫的。
"你走吧。"
"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嗎?"江寒輕聲問道,好不容易坐直身體回到了椅子上。她這些天太疲乏了,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都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
"你待在這裏也沒什麼意思,連累高林就不好了,高林還真是令我佩服,當初那麼陰險狡詐,如今卻是這麼的有氣度,竟然不介意我與你之間的事,我對他的看法,要重新書寫了,你和堯堯跟著他,我很放心。"
"你現在就是要極力的把我們母女推出去了是嗎?你真的打算就這樣不要我們了?"江寒表情僵硬的問。
"我是沒有資格擁有你們,我是個殺人犯,可能要坐一輩子牢了,堯堯有這樣的爸爸,是她的恥辱。"
"人不是你殺的!"江寒篤定的說。
"雖不是我親自動的手,但是我買的凶,這有什麼分別呢?還是不說了,反正我都已經向警察交待的很清楚,相信高林也跟你說的很清楚,有疑問,你去問他吧。"
"韓亞東……"江寒憤恨的叫道。
韓亞東微微一笑,可這笑,比哭還難看,"以後也估計沒什麼機會對我發火了吧,還真挺讓我懷念的。"
"為什麼要這麼絕望?"江寒始終不甘心一切就這樣成了定局。
"不是絕望,是麵對現實,答應我,如果堯堯有一天發現了我是她的親生爸爸,千萬不要告訴她是我不要她,我希望在她的心裏,留一個美好的印象,免得她會覺得這個世界淡漠,如果她不知道,那就不知道好了,免得徒增她的煩惱。"韓亞東心酸的交待,就好像在交待身後事一般,讓江寒聽得火冒三丈,咻的站了起來,厲聲道:"有什麼話,你自己親自去對她說,我不是你的傳聲筒,也不是你的代言人,我不會說關於你的任何事,要說你就自己去說。"
韓亞東平靜的笑,笑容裏包含了很多的自嘲,"我確實不配要求這些東西,反正堯堯是一直跟著你的,她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就不會有失去的感覺,那我也就放心了。"
"你說的自己這麼灑脫,言語裏為什麼又總是充斥著自怨自艾呢?你是真的想離開我們嗎?你已經離開過我們六年了,你知道堯堯剛剛出生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嗎?你知道這六年的時光,堯堯是怎麼過的嗎?她是你的親生女兒,難道她的一生,你都不要參與嗎?你真的忍心嗎?"
韓亞東再次傷感的低下了頭,剛才的決絕不複存在。
"東!"江寒蹲在韓亞東的麵前,乞求的看著他:"隻有你能給我和堯堯幸福和快樂,隻有你能給我們一個幸福完整的家庭,堯堯是姓韓的,這點誰也不能改變,東,你說出來吧,到底是誰殺了淩夏,你看到了什麼?當時還有什麼人在那裏,你說啊!"
韓亞東抬眼看她,依然堅定地說:"沒有別人,那些都是我的人,他們和我一起去,隻是為了保障我萬無一失,淩夏的死我是始作俑者,我應該伏法的,你不必再說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