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辦法呢?我這個職位必須得去,有些話你在我麵前說就行了,別讓人傳到了韓亞東的耳朵,你知道他有多小氣的。”
“我呸,我才不怕他,小寒,你老實告訴我,他是不是又拿什麼威脅你了?你不用怕他,你沒有對不起他,為什麼要被他一直傷害呢?”
“沒有,你別亂想了,這是我自願要去的,就算今天不去,以後這種場合也多得是,商場上這些事你還不明白嗎?如果他想整我,不去應酬,你認為就能逃得掉?反正我命一條,隨便他怎麼整吧,無所謂。”
“你幹嘛視死如歸的樣子嘛?”李曉君心疼地說。
“不然呢?有的事情,沒得選,如果有的選,你以為我會願意?你還不了解我麼?”
李曉君無可奈何,似乎比江寒還來氣,“小寒,堯堯我可以幫你照看,可是你要答應我,一旦發現什麼不對,立刻給我打電話,或是打給高林,我們一定會馬上趕到的,知道嗎?別傻乎乎的,雖然你喝酒厲害,可是盡量不喝,你明白我說什麼的。”
江寒心裏感動,“我當然明白,受過兩次那樣的當了,我會小心的。”
“你必須得小心,可不要忘了,你那兩次就是拜他們兩口子所賜,他們蛇鼠一窩,慣用這些伎倆,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你不說我還真是忘了他們倆現在是夫妻呢!”江寒笑得十分苦澀。
“到底是韓亞東不放過你,還是淩夏不放過你都說不清楚,總之你小心了,記著,有什麼事,馬上給我們打電話。”
“知道了,我看你不是堯堯的幹媽,倒像是我的。”
李曉君的話沒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韓亞東是個瑕疵必報的人,曾經說過那樣決絕的話,要說對她一點兒恨意都沒有了,絕不可能,演戲,他最有一套。
恍惚間就到了下班的點兒,下班之前,江寒接到韓亞東的電話說是在停車場等,這意思,是要載她,可她的意思,是各自分開前去。
無奈,她最終還是先到了停車場,原本打算在樓梯口等著,韓亞東下來再告訴他分開前去,誰知剛站了兩分鍾,加長林肯就停在了她的麵前,司機打開車窗喊道:“江小姐,韓總讓你先上車。”
她猶豫,司機繼續道:“韓總說了,得載你去個地方。”
到底搞什麼鬼,她隻好上去,坐在空空如也的車上,感覺很不習慣,就像是土豪。
車子拐向公司正門,停下,韓亞東從另一邊坐進車裏,然後車子再次啟動。
江寒驚訝道:“載我去個地方就是公司正門?”
“沒錯,你自己走路繞過來,浪費時間了,不是嗎?”韓亞東理所當然地說。
江寒氣不打一處來,罵道:“無聊!”
“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麼?不這樣,你會乖乖上車?咱們不在一輛車上,又怎麼商量一會兒的事情呢?”
“什麼事情。”
“一會兒見客戶的事,這和你以前隻是以小職員的身份過去,可大不一樣的。”
江寒沒好氣的嘀咕:“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看和實踐是兩回事,我記得,你酒量不錯的吧?”韓亞東故意裝糊塗的問。
“一般。”她當然不會自己傻乎乎的逞強。
“酒是少不了的,甜言蜜語也是缺一不可,總之你看著辦吧。”
“我又不是陪酒女!”江寒聽著韓亞東的吩咐就生氣,她最怕應酬的就是那些老色狼,按照韓亞東所說,分明是在犧牲色相。
“誰說你是陪酒女了?那叫陪客戶,懂不懂?客戶開心了,什麼單子都能拿下來,你剛做總經理,難道不想做點業績出來?我這是在為你打算,你居然不領情。”
江寒繃著臉鄭重的說:“韓總,韓大老板,你有什麼目的我不知道,可這些事,我確實做不來,要我出賣色相,那不如直接叫我去死好了。”
“是嗎?”韓亞東的臉忽然變得陰鬱,這表情,是江寒沒怎麼見到過的,什麼叫陰險狡詐,她總算是見識了。
“你真的這麼三貞九烈,為什麼一刻也離不開男人呢?就算是吃回頭草吃到吐,你也是有甚於無,你耐得住寂寞?還是別跟我裝貞烈吧。”
江寒怒斥道:“你什麼意思?我在你眼中就是這樣的人?”
韓亞東不屑的一笑,片刻後板起臉,“你在我眼中,什麼都不是。”
江寒忽然心裏很空,十分堵得慌。
再多的疼痛也不及輕視,原來她是被輕視的,“那最好了,既然我什麼都不是,就請你讓我走,對於總經理的職位,我勝任不了。”
“你忘了我下午說的話?我韓亞東說的話,從來不收回,除非你覺得你的寶貝女兒活膩了。”
“韓亞東,你好卑鄙!”
“說道卑鄙,怎麼及你了?你還不是利用孩子套牢了高林,想著他是一個鐵飯碗,不很錯的長期飯票對嗎?你毫不猶豫的打掉我的孩子,卻眼巴巴的給高林生了一個,你對我,一點兒感情都沒有。”
江寒眼中的淚開始打著圈兒,韓亞東對她,完全是另一種看法,這就是恨一個人的後遺症,無論何事,都能往最壞的地方去想。
“可明明是你傷害我的。”
韓亞東咬咬牙,轉過臉去,“不要用這樣可憐的眼神看我,你知道,我沒多少同情心的。”
江寒冷冷的笑出聲,“我不需要人同情,從頭到尾,我都沒有這麼表示過。”
“也是,否則,一個被人甩掉的二手貨,怎麼還是有不斷地男人圍著身邊轉呢?想必你的以退為進,欲擒故縱,還是長期有效的吧?”
江寒掄起一拳便往韓亞東身上砸去,韓亞東一愣,沒好氣地說:“幹什麼?別動手動腳的。”
“韓亞東,你真不要臉,傷害了我還這麼說我,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是你不要我的,你永遠記著,是你不要我的,我過什麼樣的生活,都與你無關,我沒有對不起你!”
韓亞東呆呆地看著江寒猶如潑婦般的樣子,竟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