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空間裏即刻安靜下來,沒有人再說話。
從城裏開到竹樓度假村,起碼也要開3個多小時,韓亞東想著一定在這三個多小時內想到辦法才行,因為胡宇不可能單槍匹馬的就對付他們,肯定有別人,可是人在哪裏,卻又不知道,所以從車上逃脫是最保險的。
汽車緩緩地開始上山,江寒開的穩當,不時的瞅兩眼韓亞東,韓亞東愁眉緊蹙。
身後的槍慢慢的沒了力度,韓亞東眼角瞄著後方,發現胡宇眼睛呈半眯狀態,似乎要睡著了。
他看著江寒,希望江寒能夠會意他的意思,當他搶槍的時候就立刻停車,自己逃走。
江寒好不容易斜眼看他,被他的眼神給怔了下,但是基本看懂了他要逃脫的意思,可是怎麼個逃法她看不懂,也就是韓亞東讓她自己逃的眼神她看不懂。
韓亞東右手悄悄的豎起了三根手指,開始倒計時,三,二,一,數完,韓亞東猛地轉身,一把抓住胡宇拿槍的右手,一扯,胡宇往前一衝,磕在中央扶手上,江寒一腳刹車,回頭打算幫韓亞東,卻無從下手的感覺。韓亞東緊緊的拽著槍,另一隻手向胡宇的腦袋打了幾拳,口中叫道:“快跑啊,等什麼?”
江寒愣住,不知所措,胡宇猛烈地掙紮,韓亞東不停地打胡宇的頭,不讓他抬起,大聲叫道:“叫你快跑,不要命了?”
江寒哦的一聲,打開車門走下去,沒過兩步,砰的兩聲,車裏傳來了槍響,她呆呆的站住,腳挪不動分毫,轉身回頭就朝車跑,她必須要確定是怎麼回事,決不能獨自離開。
她打開車門,眼前的場景驚呆了她,胡宇和韓亞東皆躺在各自的位子上,一個身子冒著血,一個手上全是血,皆陷入昏迷狀態。
她立即上前查看,手剛剛觸及韓亞東的身體,韓亞東疼的慘叫一聲,奄奄一息,他的右胸上汩汩的滲血。
“快打電話。”韓亞東虛弱的說。
“哦。”江寒機械的點頭,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雙眼,“你不會死吧?”
“你再愣著,想不死都難。”
江寒抹一把淚水,掏出電話報了警,並發動車子往山下趕,“你撐著,我很快送你去醫院。”
韓亞東沒有做聲,閉上了眼睛,手按著傷口,露出痛苦的神情。
漆黑的夜裏,汽車疾馳,江寒的心從未如此慌過,剛才她已確定,胡宇已經中槍身亡。
報警之後,高林的電話打來,江寒接起沒說幾句話,隻是說要趕去醫院,有人中槍了,高林一頭霧水,說盡快在醫院裏等她。
三個多小時的路程江寒隻用了一個多小時,趕到醫院時,那裏候著的警察和醫生立刻上前迎接,胡宇被警察抬走,奄奄一息的韓亞東則被抬進了急診室,江寒失魂落魄的跟在後麵,麵色焦急。
高林扶著她,“他沒事的,我帶你回去休息吧。”他當然知道江寒很不喜歡醫院,所以想貼心的帶她離開。
“我要等他沒事了才走。”江寒堅定地口氣讓高林心裏不是滋味,因為即使在他受傷的時候,江寒也是不到十分鍾就自動離開了,而韓亞東,她卻毫不畏懼。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江寒焦急的等在外麵,坐立不安,眼睛裏的淚意沒有消失過,高林靜靜的呆在一旁,想要說話卻無言,隻是覺得不舒服。
江寒坐在高林身邊,輕聲說:“如果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我自己在這裏就行了。”
“我是警察,不能走,等他醒了,我們還有問題要問,倒是你,你告訴我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胡宇綁架了我們,在半路上韓亞東搶了他的槍,讓我自己逃走,可是剛走兩步我就聽到了兩聲槍聲,但具體是怎麼開的槍我沒有看到,所以我也不能告訴你什麼有用的,但是韓亞東是自衛,也是為了救我,而且他也中槍了,相信,不會成為命案吧?”江寒有些擔憂的看著他,實則是擔憂韓亞東會被牽入牢獄之災。
“這個具體調查後才能定奪,胡宇本身是通緝犯,相信對韓亞東有利。”
江寒鬆了口氣,緊繃的神情有些許緩解。
“你們是在哪兒被綁架的?”
“出租小區裏,胡宇是來找我的,然後韓亞東,估計他是回家的時候正好看到,就過來了,誰知胡宇突然掏出槍要挾我們,我們隻好上了他的車。”
“我會去小區把監控調出來看的。”
“高林,如果調查結果對韓亞東不利,你要想想辦法,他也是受害者。”
“我會的。”每說一句話,高林就覺得心痛一次,江寒對韓亞東的關心,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大概過了三個小時,手術室燈滅,醫生滿頭大汗的出來道:“子彈順利取出來了,但是人還是昏迷,由於失血過多,具體能不能醒,還不能確定。”
江寒的眼淚刷的掉下來,“醫生,你一定要救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