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傻,已不是她這個年齡應該幹的,感情,必須要清清楚楚,明明了了。
忐忑的度過一整個下午,江寒收拾好東西準備去胡宇的家,下班前她收到高林的信息,說父母已經出發往胡宇家趕,她直接過去就行。
車子停在胡宇家樓下,江寒猶豫了很久,很多事情想得容易,做起來,卻是需要一定的勇氣,今天這種場合,她還真沒經曆過,不知道會怎麼樣。
她故意遲緩的行至樓上,胡宇家的大門是開的,老遠就聽到了裏麵熱鬧的寒暄,全是圍繞著她和胡宇的婚事,原來,他們都以為今晚是商量婚事來的。
江寒走進去,與眾人打了招呼,胡宇熱情的拉過她坐在沙發上,笑道:“一會兒就可以開飯了,真沒想到你給我這麼一個驚喜。”
江寒雲裏霧裏的看著他,很難想象他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和她說話。
胡宇媽媽笑著說:“小寒,婚事方麵我們覺得你媽媽說的很好,反正一切都看你們的安排,隻要你們開心就好,我們兩邊都是無條件的支持。”
江寒看著胡宇的房間,赫然想起了之前看照片的情景,拳頭緊了又緊,這門婚事,必須終結。
“伯父伯母,爸,媽。”眾人安靜下來,笑眯眯的看著江寒,期待著她的意見,“今天我把你們聚集在一起,確實是談婚事,但不是談結婚,而是退婚!”
眾人臉色瞬變,麵麵相覷,一片鴉雀無聲,胡宇的臉,已是難看至極。
“小寒,你在胡說什麼?”江淮喝道,馬上對胡宇父親賠笑道:“老胡,你看,這孩子工作太累太多了,說話也亂說,你別介意。”
“爸……”江寒認真的看著江淮,一字一句的說:“聽我說完好不好?”
江淮無奈的止了聲。
“這件事,與胡宇無關,是我的問題,我和胡宇這十年來聚少離多,感情變得越來越淡漠,雖然我們一心奔著結婚而去,但是價值觀卻很不合,也幾乎找不到話題,我們在一起的唯一理由,恐怕就是這麼多年戀愛的一種責任,我們的心,已經不在對方身上,所以絕對不適合結婚,我希望你們能理解,為了我和胡宇兩個人好,這個婚,不能結。”
胡宇父親看著江淮問道:“老江,這……”
江淮很是歉意,可是見江寒打定主意的模樣,也不好拆女兒的台,隻能歉意的又賠了笑臉,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哼……哈哈哈……”胡宇冷笑出聲,“江寒,真有你的,沒想到你能做到這麼絕,我真是低估了你。”
“我說的是事實。”
“事實?事實就是你移情別戀,水性楊花,跟了別的男人當然沒臉和我結婚,怎麼,難道我說錯了?”胡宇指著江寒,怒目相視,毫不遲疑。
四位家長更是目瞪口呆。
“隨便你怎麼說,我有沒有變心我自己清楚,無需向你交代,如果你認為我和你退婚,是因為我愛上了別的男人的話,這婚,我退的太值。”
“你閉嘴?”江淮再次大聲嗬斥,他不想自己的女兒被人冠以見異思遷,水性楊花之名,可她說的越多,越像是那麼回事,他的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擱了,老胡這個多年的好友,恐怕也是沒了。
“爸,你相信自己的女兒嗎?如果你相信,我們走。”江寒說的決絕,不再看胡宇一眼。
“哼,我告訴你,就算你退了婚,我胡宇也不會放過你,你是我胡宇的老婆,一輩子都是,想跟別的男人,想都別想。”
“胡宇,你別激動,事情解釋清楚才最重要,不用說的這麼嚴重。”劉瑾勸道,她聽到胡宇這麼說江寒,心裏很氣憤,可是家長風範還是得拿出來,隻能相勸。
“你們這一家人都不是好東西,滾,滾出我們家,總之我不會善罷甘休,現在給我滾!”胡宇歇斯底裏的吼,嚇壞了他的爸媽。
江淮歎息一聲,愧疚的對胡宇父親說:“老胡,對不起了。”說著拉走了江寒。
胡宇看著他們的背影,牙齒咬的咕咕作響,轉身一拳打碎旁邊的玻璃魚缸,頃刻間血流不止。
胡宇媽媽緊張的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傻孩子……沒有這個女人還有別人,怎麼跟自己過不去,來,我給你包紮一下。”
胡宇爸爸哼了一聲,道:“瞧你那點兒出息,留不住別人的女兒就會撒氣,你怎麼不檢討一下自己哪裏出了問題?小寒我們是看著長大的,一向很乖,要不是你惹了她,怎麼會被她退婚,去了國外幾年,越發的混賬!”
“你就知道說我?”胡宇大聲的吼回去,眼睛猩紅,“要不是你們看我不順眼,非要把我送去國外會變成今天這樣?是那個女人水性楊花出了軌,是她對不起我,難道你寧願看著自己的兒子憋屈也要對她們一家人低聲下氣?對於這種不守婦道,水性楊花的女人,我絕不會就這麼算了。”
胡宇一把甩開正在替他包紮的母親的手,母親差點摔在地上,他頭也不回的抓起車鑰匙就往樓下跑。
他恨,恨不得立刻掐死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