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嗎?
其他的,她還真想不到人!
她知道今天總經辦的小夜訂婚,池令央等人應該都去了,而總工辦的人,她有相熟的,但都算不上要好,見麵了點頭微笑之交,和林蔭稍微好點,那也是林蔭心疼她年輕,心疼她一個女孩子尋求愛情的無助姿態。
而現在她去了成本部,新部門,同事之間更是不算親厚,哪兒能到了一副你病了別人就巴巴的來送你去醫院的地步?
自然是沒有的。
荔枝無奈,身體是自己的,她了解,最後隻能強撐著身子坐起來,穿上衣服下樓,不管怎麼說,這麼病著,真不是個事兒……
樓下的風有些涼,風吹在臉上的感覺,讓她很是舒服,畢竟她現在的身體是滾燙滾燙的,可是她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她攏了攏衣領,將圍巾也掩了掩,然後抬腳向著外麵走。
若是沒有生病,她此時此刻想必都不會出門,一直窩在家中把玩著電腦看電影度過了。
性子所使,不愛出門,前段時間回家之後,除卻工作之外,她都一直呆在家中,哪兒也不去。
喬父喬母說讓她有事兒沒事兒的去找找朋友,同學玩玩,但她沒有,不想去找,沒有那個心思。
父母都了解女兒,知道她從小就固執,長大了,看起來溫婉可人的模樣,但是這固執的性子,真是一點沒改,所以也就沒敢再說些什麼。
那天,其實元旦,外麵下起了雨,單位放了假,原本她也是準備窩在家中哪兒也不去的,但喬母說想去買幾塊布料做一套衣服。
南方的小城鎮,算不上多麼繁華的地兒,但是一些做新衣服的傳統都有保留下來,但不同的是,過去是有錢人逢年過節的做衣服,窮人最多將衣服繅洗幹淨就行了。
而現在,富人家基本都要去追求個品牌,做新衣服反而變成想喬母這樣的普通老百姓愛做的事情了……
荔枝無法,總要陪著母親的,這麼一段時間,母親對她的事情很是憂心,她知道,但卻不知道如何寬慰,最後才裝作不知道了。
她記得當時就是在繅絲店裏,母親正在選布料,她也是隨意的看著,門口的旁邊的亭子處,有兩個老人正在下圍棋,周圍聚集了一些人。
屬於水鄉的寧靜之態,在這種淅淅瀝瀝的冷雨裏,增了一種難以掩掉的惆悵感。
荔枝走出去,看著老人下棋。
看了一會兒,覺得沒多大意思,就遠離了一點的地兒去看雨,其實要說有多大的意思她也沒覺得,但她偏偏就看的出神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當她看雨的時候,有人也在看她,那個人,就是張樂嘉。
這一切,都是荔枝之後知道的,荔枝看雨看的入迷,直至店內的母親喊她,她回身應了一聲準備進去,眉眼掃到不遠處拱橋上走下一個人,沒有在意,她就進去了。
出來的時候,有兩個遊人模樣的的突然拉住她說,讓她幫忙給兩個人照個合照,這兩個人荔枝認出來,之前就一直站在那兒看下棋來著。
荔枝給兩個人拍了好幾張,兩個人都很滿意,還說他們倆剛才還偷偷拍了她,說她長得漂亮,然後就調照片給她看。
調了幾張,荔枝陡然看到一張熟悉的輪廓,驚了一跳,而那邊遊客已經調過去了,荔枝叫了一聲,“等一下……”
那個人詫異,不知道怎麼回事,荔枝吸了一口氣道,“麻煩……調過去……”
綿綿的雨幕下,男人帶著鴨舌帽,好似正在轉身,肩頭有些濕潤,眉眼甚至看不太明晰,但她就那麼肯定的覺得這個人是他,一定是他……
她的眼裏有些濕潤,原本還平靜無波的心登時掀起了千翻巨浪,那原本被她堵得嚴實的東西,此時此刻,全部傾瀉開來。
那個時候,她方才發現,原來思念,已經積攢的這麼深,原來她愛那個男人,居然這麼深……
她跑向冷雨中,站在拱橋上眺望,雨水浸濕她的眉眼,而她什麼都看不見,她想看的,無非是那個男人的臉,那個男人的眼。
他來了,就在她的身邊,他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不曾離開,
他來了,她就在這附近,她如此篤定,如此相信。
她站了一會兒,開始喊他的名字,喊著喊著眼淚就掉下來,冷雨浸濕了她的衣服,也浸濕了她的心。
但是她卻覺得,她的心在這冷雨中,瞬間的複活了!
她一直覺得,她的歸來,不是偶然,從來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