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知後覺這四個字,說起來隨意,品味起來,卻太傷感!
許諾言咬著唇,心裏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的難受,她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可是她該說些什麼,她不知道安妮去了哪裏,而這個男人最需要和最想知道的消息,是關於安妮。
墨競帆說,諾言,你說,如果安妮當初不出事,我們還會不會再遇見?
如果安妮不出事,是個健康的,漂亮的,活潑的正常女人,我們,還會不會有現在的糾葛?
應該不會吧,但是我想,即使沒有遇到我,或許你現在會生活的更加幸福都不一定。
和沐陽說的對,你值得每一個男人對你好,你值得,且必須要能夠幸福。
不管是和沐陽,還是別的男人,他們所有人,或許給予你的幸福,都要遠遠大於我給你的。
有時候麵對你,我很後悔,甚至自私,人的心理活動很奇怪,不遵循規律,以及邏輯,甚至不存在長久。
當初我母親和我父親相愛,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離開,母親去世前,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她說我是個太理性的孩子了,這是好事。可是如果一個人理性過了頭,就會變成壞事。
母親離開時,最最擔心的,不是我弟弟競舟,反而是我,他怕我的理性最終成為負累我的存在,他怕我未來不幸福。她流著淚拉著我的手,讓我敞開心懷去接受這個世界,讓我真正的,幸福起來……
所以,當我成年一點點,對男女感情有了那麼一點認識後,就在瞄著母親的影子找那個對的人,我覺得,理性的我需要一個如母親般溫婉的女人來開導我,心底上,偏向於那種……
可是安妮,卻是那麼的例外,特殊,甚至奇妙……
墨競帆說,諾言,你知道麼,我對你說出安妮,心底上的感情,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厚重,重的我有些承擔不起。而我對你,又是那麼的自私。
我所希望的,是即使我無法放開安妮,你依舊可以安安分分的呆在我身邊,所以,別讓我費心,也別讓我有那種不安全感,行麼?
許諾言看向他,可他卻看向車窗外麵,她的手伸過去,抓住男人的手指,十指交叉時,她多想說:
其實那個沒有安全感的存在,是我!
……
第二天中午,許諾言接到和沐陽的電話,他說安妮,找到了。
許諾言趕到的時候,墨競帆等人已經到了,原來,安妮哪裏也沒有去,她一直呆在醫院裏,呆在醫院的頂層,就坐在頂層的陽台上,凍了近兩天。
被發現的時候,她已經被凍得昏死過去,被送往急救室搶救,許諾言站在急救室外,心裏亂糟糟的一片,因為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麼強烈的,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的,不好預感。
搶救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現實燈上的閃爍照的許諾言頭昏腦漲,終於一個護士從裏麵走了出來,眾人連忙圍了上去,護士默然看了眾人一眼,問道,“誰是許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