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波閃了閃,許諾言沒有說話,和沐陽拿出一個紙條,她看了一眼,正是安妮之前手裏拿的那張。
她凝眉,看向和沐陽,不解。
和沐陽打開手裏一個筆記本,將那張便簽條也放了上去,指著其中本子中一個詞‘承諾’說,“憑你感覺,你覺得這個‘諾’字,和字條上這個‘諾’字,是一個人寫的嗎?”
許諾言凝眉,仔細看了看,搖頭,明顯的不一樣:便條上的‘諾’字,下麵那個‘口’,寫成了三角形,直接勾出來,而筆記本中的‘諾’,雖然也是連筆,但那個‘口’字卻是‘口’字,四邊的角,雖然算不上有棱有角,但筆鋒明顯不同,而且筆記本上的字體漂亮許多……
“這個筆記本,是安妮的日記本,這些字,是安妮寫的……”
和沐陽說,“安妮,學過正楷,所以鋼筆字寫的極其好看,但是你看這個便簽上的字,雜亂無章,比劃隨意,而且字體和筆鋒都明顯不同……”
“雖然安妮精神失常已經九年多,但是一些過去習慣是不容易改掉的,總之要麼維持原來,要麼直接忘記了怎麼寫字,不會有別的可能……所以很明顯,這個便條不是安妮寫的……”
許諾言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和沐陽,“那,那誰會給安妮寫這個,為什麼要寫我的名字給安妮?為什麼要這麼做?”
想起,安妮掐住她脖子說要‘掐死她’時的表情,許諾言的心裏就一陣涼意,有點恍惚的說,“我感覺……我感覺到她特別恨我,恨不能我死……學長,安妮恨我,上一次,還有之前,都沒有這麼恨,可是現在,她恨不能掐死我,她剛才差一點就掐死了我……”
伸手扯住和沐陽的衣袖,她的整個身子瑟瑟發抖。
她沒有想到,有人這麼恨她,她沒有想到,有的人對她的恨幾乎到了讓她死的地步,她真的沒有想到……
和沐陽看著她臉上的淚漬,心裏一陣刺痛,伸手將許諾言攬進懷裏,輕撫著她的後背安慰她,“別擔心,我想,應該是有人誤導了安妮,安妮是一個善良的女人,那一定不是她的本意!諾言,相信我,我會幫你查清楚的,我一定會!”
許諾言不說話,她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她知道自己嫁給了墨競帆,嫁給了這麼一個優秀的男人,是要遭人嫉恨的,可是,現在有人恨不能她死……
那種恨,該是多麼深,多麼濃,多麼重……
走廊盡頭,一個男人的身影頓住,望著不遠處那對擁在一起的男女,薄薄的唇動了動,然後不動聲色的轉身。
就像,不曾來過一樣。
和沐陽讓許諾言回去休息,許諾言不想走,她希望弄清楚,不然就算她走了也不得安生,和沐陽沒辦法,隻得將她暫時安排在自己的休息室,許諾言沒有阻止。
和沐陽出去之後,許諾言一個人坐在那裏,沙發旁邊一個書架,上麵放著許多書,和沐陽說她無聊了可以看看書。
許諾言注意了一下,基本都是醫書。
書架的旁側,放著一些小物品,其中有一個相冊,相冊上,是一個女子的側臉,柔美,寧靜。
那個女子,是許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