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競舟說的頭頭是道,一點兒沒有避諱的意思,也是,兩個人本來就是正大光明的,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這麼一想,池令央真的為自己剛才那一點點的顧忌而羞愧了。
對方是她二哥啊,是她丈夫的堂哥,是寵她護她的學長,她真的不應該多想的。
兩個人很快上了車子,駛出墨家大院,池令央頓時長長呼出一口氣,頓時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墨競舟從後視鏡裏看她,淡然一笑,一整年了,你還沒適應嗎?
池令央嘟了嘟唇,“我一輩子都不會適應!”
墨競舟的眸色變了變沒有說話,池令央也轉過頭開始看窗外的風景,不遠處的人行道上,正有一對年輕的夫婦手拉著手在那走著,女人應該是懷孕了,隻是獨自還不明顯,但是看著男人的神色,已然是很小心了。
池令央的唇角不由得勾起笑意,車子一閃而過,那對夫婦的身影也逐漸消失,池令央緩緩呼出一口氣,一顆心也漸漸的平穩了下來,而前麵開車的墨競舟,卻是薄唇動了動。
“令央……”他低低叫了一聲,狀似無意。
正在走神的池令央身子一顫,這個語氣,這個聲音,和他昨晚在電話中喊出的幾乎一模一樣,那種磁性和淡然,沙啞的摩擦著空氣蕩入她的耳邊,清清淡淡中,卻是能莫名激起心底的波紋。
池令央的心再次漾了漾,轉過頭,對著的,是墨競舟的結石的後背。
“學長……”
這一次,他喊不是二哥,而是學長,墨競舟身子一僵,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骨節不由得緊了緊,咬了咬唇,手心裏已經沁出了汗漬,眉間的冷然幾乎壓製不住內心的那一蓬莫名的激越。
終於,他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淡然柔和,隻不過,這一次,多了一絲無奈和森然。
他說“令央,離開他吧!”
令央,離開他吧!離開?離開誰?
池令央的身子登時就僵了僵,但隻是片刻,她便明白了墨競舟話中的“他”是誰,她有些詫異,更有些不敢相信。
“二哥,你說什麼?”像是明知故問。
墨競舟的薄唇微微的抿了抿,陡然,車子猛地一停,池令央沒有準備,身子被慣性帶的猛地向前,幸好係了安全帶,她被重新彈回到座位上,長長呼出一口氣。
而她前麵的男人,已經拉開車門下了車,後座的車門被男人拉開,男人修長好看的手指遞了過來,池令央看著那隻手,瞬息之間,有些發愣,她解開安全帶,然後彎身下了車,,沒有去搭上那隻手。
“二哥,我們快進去吧,別讓他們等太久!”池令央像往常一樣的對著他淡笑。
眉眼完成好看的月牙形,眸光中有晶亮的浮光閃過,裙擺被風吹動,微微揚了一下,而她已經抬腳,自顧自的向裏麵走去。
墨競舟將手插在口袋裏,一派的柔和淡然的笑意,然後跟著她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