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找麻煩還給她寫信,真當她一點脾氣都沒有?
於是看也沒看就放到爐子裏燒掉了。
青燈黃卷,寧錦姒從帶回來的木箱裏拿出那張還未畫完的春鳥百花圖,將它平鋪在桌麵上,取出一支上好的狼毫筆提筆把剩下沒有描繪完的畫完,然後上色。
深夜微風漸起,寧錦姒耳邊的碎發隨風飄動,桌上已近完筆的畫也被風吹起一角,一副盛世的春鳥百花圖呈現在眼前,寧錦姒輕輕拿起它抖了抖,拿到窗口處讓夜風把上麵的彩墨吹幹。
待畫完全幹透之後便卷起來放入了一個做工精致的畫筒內。
……
此時的東宮。
燈火通明的宮殿裏烏泱泱跪了一群人,他們跪坐在地,麵前置起畫架,旁邊放著硯台,畫師們正戰戰兢兢的給麵前金貴的太子殿下描畫像。
太子殿下要求極高,他們晌午時被請來東宮,到現在滴水未沾,分食未進,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有多位畫師因為暈倒而被拖出了東宮。
蕭煜散開發髻,墨色長發傾瀉在軟塌上,柔軟清透的黑色衣衫險些與長發融為一體,革帶鬆垮的搭在腰上,他躺在榻上單手撐著腦袋,一手把玩著白色玉骨折扇,幽深如潭水的劍眸帶著一絲笑意,薄唇若有似無的勾起,像是畫卷裏的病弱美少年。
他看著麵前的一群畫師挑眉,好聽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宮殿響起:“你們今日什麼時候畫到孤滿意便什麼時候放你們離開。”
瀝川和聞風正一左一右持劍站在門口。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便到了後半夜,蕭煜在軟塌上小憩,即使有畫完的畫師在他還沒醒也不敢呈上去給他過目,隻能繼續跪坐在原地。
殿外逐漸微亮,青紗燈裏的蠟燭燃盡,東宮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元夏帝的耳朵裏。
元夏帝聽著太監的回話,沉聲道:“太子不是一向見不得朕找來的畫師嗎?怎麼現如今卻全叫去他東宮了?”
總管太監彎腰笑道:“許是太子殿下又對這些感興趣了呢?”
“哈哈哈哈哈,”元夏帝大笑:“他從小就不喜這些,一向沉默寡言,朕猜他這次肯定是開竅了。”
剛笑完就有小太監前來,跪在地上欲哭無淚:“太子殿下大發雷霆,把所有的畫師都趕出了東宮,聽聞風侍衛說沒有一幅畫入了太子殿下的眼。”
元夏帝:“……”當他沒說。
總管太監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對跪在地上的小太監擺擺手讓他出去了。
“哼!逆子!”元夏帝把手上的奏折摔在桌上,突然想到什麼,對身邊的太監小聲道:“朕總能被他氣到,皇後也管不住他,你說是不是該找個人管束管束他?”
“這……”總管太監默了片刻,問到:“陛下心中可是有合適的人選了?”
元夏帝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須,沉吟:“朕覺得寧將軍的那個嫡四女兒就不錯。”
“陛下英明!”
“算了,他不配!”
總管太監: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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絆腳石頭子:元夏帝。
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