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過去,日暮西垂,明月四處草叢翻找著。
最後還是陸意喬在一間用來堆放雜物的破舊房間裏找到了寧錦姒。
所有人都隨著走去,蕭煜為首,不大的房間瞬間變得擁擠了起來,寧錦姒坐在桌上喝著茶,團扇搖著,淡定的看著衝進來的一群人。
“小姐,你沒事吧?”明月跑到她麵前,二話不說眼淚又掉了下來。
“沒事。”寧錦姒用團扇輕敲了一下她的頭,笑道:“你怎麼弄成這幅模樣了?真醜。”
明月隨意抬手扒拉了兩下頭發:“還不是給小姐急的。”
寧錦柔語氣有些差異:“你怎麼在這?”
破舊房間長滿了蜘蛛網,空氣中還彌漫著黴味。
“姐姐這話什麼意思?我不就應該在這裏嗎?”寧錦姒放下茶杯,走到她麵前看著她。
寧錦柔有些心虛,但轉頭一想,這關她什麼事?又不是她做的,於是很快釋然。
“我自然是沒別的意思,隻是這地方如此髒亂,四妹妹在這裏能幹什麼呢?”
寧錦姒看著她,像是要把她看穿:“自然是有人想讓我在這裏的。”
陸意喬有些慌張了,雙手捏著帕子。
人群寂靜,突然有婢女走來在陸意喬耳邊低語幾句,原本慌張嚴肅的神情瞬間展開笑顏,步履款款的走到蕭煜身邊與他並肩而立,輕聲說道:“我家府裏照看花園的花匠說看見一名男子抱著寧四小姐朝這裏走來......”
這話就像一塊大石頭丟進海裏,瞬間濺起水花。
郎君小姐們都相互討論:
“不是吧,這寧家四小姐前幾日才傳出與外男親密接觸一夜,怎麼今日又......”
“青天白日的也不嫌害臊。”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寧錦柔按耐住內心裏欣喜,對著眾人低聲啜泣:“我家四妹妹不是那種人,想來是被人陷害了,妹妹快跟她們解釋解釋,你若是受欺負了,太子殿下一定會主持公道的。”
“也就錦柔你心腸好,還為她辯解,別人花匠都看見了,還能有假不成?”其中一個貴女麵露嫌棄之色,甩了甩手裏的帕子。
她上月剛完婚,嫁的人家也算還行,誰知寧錦姒這個月突然回來了,長的一張狐媚子的臉四處勾搭男人,惹得夫君嘴裏整日念叨著她,叫自己怎麼能不恨?
蕭煜好看的眸子微眯,看著寧錦姒,似乎是在等她一個解釋?
寧錦姒聽了這些話低聲微微一笑:“姐姐的好意我心領了,隻不過你們可能要失望了,男人確實有,不過也快死了。”
說著便走到用屏風隔斷的一個主臥裏,從裏麵拖出來一個被五花大綁還被揍的鼻青臉腫的男人丟在眾人麵前。
人群又炸開了鍋:
“這男人好眼熟啊,像是太尉府的大郎君林洵。”
“這太尉府不是跟將軍府有婚約嗎?”
“還婚約呢?早就被寧四小姐退了,指不定就是這個林洵不甘心被退婚,於是用這種下作手段也不一定啊。”
“很有道理啊。”
陸意喬淩厲的眸光落在林洵的身上,雙手攪著帕子,內心更是生出一團怒火。
送上門的機會都抓不住,真是廢物!
寧錦柔更是難以置信,死死看著地上被打的半死的男人,許久,她順了順,走到寧錦姒麵前牽起她的手笑道:“四妹妹沒事就好。”
“我自然是沒事,勞煩姐姐掛心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在場這麼多人看著。
“這天也快黑了,咱們該散的都散了吧。”徐依依由婢女扶著,走到寧錦姒麵前敷衍幾句:“寧四小姐下次遇見這種事可要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