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錦姒在明月端來的水裏淨了手淡淡說道:“雲煙姑娘這是疫病,尋常藥物自然是醫治不好的,就算治好了,也會留下病根。”
寧琦心驚:“那……那到底是能不能治好啊?”
“煩請寧小姐為雲煙醫治。”帳中的女子朝她低了頭,聲音有些啜泣。
醫治?說得好聽。
她拿什麼醫治?
’撲通——’
寧琦突然又朝她跪下了,雲煙見狀,隔著床幔也跪下了。
“煩請寧小姐為煙兒醫治疫疾。”
“請四妹妹給煙兒醫治。
苦命鴛鴦?
寧錦姒:“......”這動不動就跪的毛病能傳染?
她有什麼辦法?她沒有。
讓明月扶起寧琦,示意雲煙也起來,雲煙起身朝她屈膝行禮。
“我先開一副方子,雲煙姑娘照著上麵每日早晚兩次,先吊著命,”明月拿來筆墨,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寧錦姒就寫好了藥方放在桌上:“雲煙姑娘這病是傳染病,房內需通風,不要接觸其他人,我這個月底正好會去西北,屆時我去看看,若我醫治好了姑娘的疫病,當如何?”
雲煙又跪下,深深拜了一拜:“煙兒定當感激涕零,願為寧小姐做牛做馬作為報答。”
“起來吧,做牛做馬太過嚴重,三哥已經付過醫金,我也應當給你醫治,”寧錦姒看了眼寧琦,抿了抿唇,輕輕開口:“三哥,我與雲煙姑娘有些私話要說,你先出去。”
“可是.....”
“出去!”
寧琦看了眼雲煙,最終還是轉身出去了。
明月也欠身出去,輕輕掩了門。
寧錦姒理了理衣裙,看著麵前的女子,“你與我將軍府身份有別,我三哥出生將門世家,將來自然是要上戰場的,戰場上都是九死一生,雲煙姑娘是聰明人,應該懂得。”
雲煙雙手攪著衣衫,睫毛顫顫,眼裏似乎蓄了淚水,咬著唇,雙眼死死的看著帳外的少女,雖然看不清容貌,但大致輪廓是看得見的,這般身段,想來是極美的,她自知是比不上的。
“寧小姐說的是,雲煙明白。”
帶著顫音,寧錦姒覺得她若是再繼續說下去,她指不定會哭出來。
她就算不忍心也得忍心,寧琦是將軍府唯一的男丁,以後將軍府還是要靠他,他現在就能因為這個雲煙整日整日的不著家,不練武,不習文,以後該怎麼辦?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拿將軍府的前途開玩笑。
“明白就行,記得按時吃藥。”
寧錦姒站起來打開門,寧琦不在門口,明月在門口守著。
“他人呢?”
明月:“三少爺去福集鋪子給雲煙姑娘買桃花酥了。”
福集?
那裏的點心可都貴著呢,她這三哥好生大方。
從消香坊出來,已近晌午,該吃飯了呢。
“小姐,這給雲煙姑娘治病的銀錢是不是稍微有點多了?我看三少爺也沒什麼錢。”明月疑惑。
寧錦姒在她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我這三哥,銀錢能如流水般往消香坊送,現在拿來接濟接濟她妹妹也是理所應當的,走吧,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