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一種被碾壓過的劇痛傳來,尤其是整個腦袋疼得仿佛要炸開。
“大小姐,你可不要怪我們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投錯了胎,礙了夫人的眼。”
“你就是心裏有怨也不要來找我們,要找就去找真正害你的人。”
“大小姐,對不起了……”
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沒人發現本應陷入昏迷的少女,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下。
也不知過去了多長的時間,那絮絮叨叨的聲音終於消散了。
隻是,殺意……
突然察覺到危險的來臨,本來雙眼緊閉的人兒乍然睜開雙目。看著近在咫尺逼向她脖頸的雙手,眼底冷光迸現。
少女忽然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翻越而起,同時一雙素手毫不費勁的捏住那雙危險的手臂,往身後一扭,寂靜的空中頓時傳來一陣如殺豬般的慘叫聲。
“找死!”沈落揮開手中的林嬤嬤,腳下掃向另一個想上來幫忙的吳嬤嬤,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大,大小姐……”兩位年過五十的嬤嬤跌倒在地,驚恐的看著渾身散發著死亡氣息的沈落。
沈落輕喘了口氣,不過簡單的幾個動作,她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吃力,全身如同骨頭斷裂般的痛清晰的傳來,但是她仍是強撐著不倒下。
緊緊的盯著抑製不住顫抖的兩位嬤嬤,腦海裏卻在梳理著那些陌生的記憶。
目光卻在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陌生的記憶,陌生的環境,處處透著一絲詭異。
“是柳氏讓你門來殺本小姐的,嗯?”沈落目光涼薄,很快就從腦海中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從記憶中大概的得知這具身體本是言誠侯府的大小姐,生母去世後,便寄養在繼母的身邊,也就是現在言誠侯府的當家主母柳氏。
不管在任何人的麵前,柳氏對她永遠是一副慈母的模樣,無論什麼要求都是有求必應,哪怕是她打架鬥毆,闖下滔天大禍,她也笑眯眯的替她解決,說得好聽點是嬌寵,實則是捧殺。
以至於她現在不僅僅容貌被人詬病,就連名聲也隻剩下囂張跋扈了。不管是府裏人還是府外人,提起她沒有一個不是帶著厭惡的。
如今,眼看著沈落知道了不該知曉的秘密,她這位繼母自然毫不猶豫的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兩位嬤嬤相互攙扶的站起來,有些驚疑的看著麵前宛如變了一個人的沈落。
剛才那一瞬間發生的事情令她們心有餘悸,心底卻不斷的升起疑惑,大小姐身體一直較弱,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身手。
稍微年長的一位目光微閃,難怪夫人說沈落將來是一個巨大的威脅,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與身邊的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吳嬤嬤上前一步含笑道:“大小姐可真會開玩笑,奴婢們是奉夫人的命是來看看小姐的傷勢如何了,又怎會有這種歹心。”
“嗬,是嗎?”沈落冷笑一聲。在她這位嫡母的眼中她可是礙眼的很,怎會專門派人來替她檢查傷勢。說起她這全身的傷,可是拜某人所賜。
許是沈落語氣中的譏諷太過明顯,兩位嬤嬤麵上都有些尷尬,但隻瞬間便被一抹不屑替代。
林嬤嬤接口道:“這是自然。除了二小姐外,夫人最是疼愛大小姐,這也是大家眾所周知的。大小姐還是快快讓奴婢們看下你的傷勢如何了,我們也好回去向夫人交差。”
說罷,吳嬤嬤就上前,不由分說的扯沈落的衣服,另一個則不著痕跡的來到身側壓住沈落的手臂。
沈落神色不變,睨了眼,身邊那個巴不得使出全身的力氣將她禁錮住的林嬤嬤,嘲諷的扯了下唇角,眼底的寒意不停的加深。
簡直不知死活!
“大小姐,奴婢本來是想讓你死得體麵點,但是你既然這麼不配合,那麼就休怪奴婢了。”
本來拉扯著她衣服的吳嬤嬤忽然麵露凶狠,衣袖中落出一把散發著幽光的匕首,說著就朝著沈落的脖頸劃去。
沈落唇角一扯,也沒怎麼用力,就掙脫了旁邊林嬤嬤的禁錮,手臂一抬,輕而易舉的捏住了吳嬤嬤拿匕首的手腕,就著她的手朝邊上一掃,匕首上頓時染上妖豔的紅色。
隻見旁邊的那個林嬤嬤雙目圓瞪,直挺挺的倒向地麵,伸出來欲幫忙的手就那麼僵直著,脖頸處更是噴薄出大量妖豔的紅色液體。
吳嬤嬤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死在自己手上的同伴。好半晌才僵硬的轉頭看向罪魁禍首,眼中是再也掩飾不住的恐懼。
“如何,殺人的感覺還不錯吧!”沈落勾了勾唇角,明明是一件很血腥的事,但是從她的嘴裏說出來,卻成了一件稀疏平常的趣事。
“不,你不是大小姐,你究竟是誰?”吳嬤嬤驚恐的連連後退,手中的匕首不由的脫手掉向地麵發出一陣脆響。
大小姐雖然囂張跋扈,但是殺人這件事她卻是絕對不敢的。
“嗬嗬,我是誰,我當然是言誠侯府的大小姐沈落。隻是你這賤婢竟然敢以下犯上,毒殺主子,還真是該死的很。”沈落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