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何幹?”她直視著他,毫不示弱,她知道如果她不清楚明白地說她愛齊以南,龍天豪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但是,她說不出口。
違背內心的話,使得她遲遲不願說出來。她怎麼能當著自己愛的人,說出自己愛的是別人這樣殘忍的話來呢?
這對於她,還有他,都是一種最深的傷害,她不願意這樣,她隻求他不要逼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在逃避?那證明你並不愛他,對不對?”他的眼裏迸發著希望的光,他的手突然緊緊抓住她,就好像,下一刻就要把她拉進懷裏。
她一定是不愛齊以南的,他能感受得出來!
“不,我愛他!我愛他!我愛齊以南!”她使盡了力氣,大聲喊,發絲也因為她的掙動在空中飄舞起來,她極力地想說明,她是愛齊以南的。
她說了什麼,她已經不想去回憶,說多一次想多一次都是一種傷害。
她的聲音落下,龍天豪也將她鬆開,全身上下都透著頹然。
自己逼著她,就是為了這一句殘忍的話語嗎?還是可怕的真相?她都親口承認了,他還能再糾纏下去嗎?
答案自然是不能,心好像被掏空了一般,本來沒有她的這幾年,他還抱著以後還有機會在一起的念頭,雖然他知道那都不現實,但是,至少,他還懷著希望。
可是,如今,縱使他願意背叛一切也要和她在一起,她也沒有想過要答應。這多麼的可笑啊,他從沒覺得自己是這般的可笑。
好比一個地方栽了一次跟頭,他還要義無反顧地再去栽一次,有這麼傻的人嗎?可他偏偏就是這麼傻的人!
這下好了,摔了也摔了,也該看清事實了,也該清醒了,不該再執迷不悟了,以為應該堅持的,在別人看來你早就應該放棄了,卻還是不顧臉麵地糾纏不清,惹人嫌棄,何苦呢?
他是白癡嗎?
嗬嗬,他是的。要不怎麼會輕易就看上唐詩詩?要不怎麼會一愛就愛了這麼多年?要不怎麼人家早就拒絕過你了,你還要人家清楚明白地再說一遍?
簡直是自取其辱,犯賤的很!
一直以來,不過都是他一廂情願,自作多情。
一直都是。
他也終於明白了,他該放手了,放開糾纏的雙手,還她一個清靜的幸福。
她不敢看他,她不敢麵對那張寫滿悲傷的臉,和那天見到的陌生的他相比,現在的他,她再熟悉不過了,他還是他。
還是從前那個笑起來很明媚,低沉的時候生人勿近的龍天豪。隻是,今天,她卻狠狠地又一次把他傷得體無完膚,她不知道,從此她還會不會看到這樣的龍天豪。
還是,以後能看到的,隻有那個內斂從容,臉上總是寫著還不在意的龍天豪?
忽然,她覺得老天捉弄人,她恨自己,真的恨,如果當初能夠早點看清楚自己的心,現在,也不會是這樣子。
那時候如果能發覺自己早已經喜歡上了龍天豪,她就不會拒絕他,他也就不會輟學,他會和她一起考同一所大學,甚至是出國留學,那現在,有將是另一番生活!
可是,太遲了。
“這真的是你的心裏話?”他從未有過如此的卑微,低聲下氣,即使是從前跟著齊以南,做小弟的時候,他也隻是謙遜,還沒有卑微至此。
她已經明確地拒絕了,他卻還要一再地追問證實,有意義嗎?
他瞧不起自己,這麼窩囊!
不過,就算看清了一切,他也不過是要一個讓自己徹底死心的理由罷了,至少努力過爭取過,就算以後回頭看,他也不會有任何的遺憾了。
唐詩詩張了張口,正要再一次將拒絕的話說出來,卻被他打斷:“不必了,我知道了。”
他抬眼,似乎帶著留戀地看了她一眼,轉瞬,卻換了另一張臉,她感到陌生的那張臉。
他的眼眸逐漸蒙上層冷意,一層陌生到可怕的絕然。
他沒有說再見,也沒有假情假意地說一些祝福的話語,他甚至在說完話之後立刻就轉身離開。
那一刻,唐詩詩覺得,是真的失去他了。
永永遠遠地失去他了。
這個她唯一愛的男人,這個此刻頭也不回地離去的男人。
別了,我的愛。
終究是沒忍住,哭了出來,她原本還以為自己能忍住,原本還以為自己很堅強。
原來告別愛人,她會和其他人一樣,相同的表情,同樣地落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