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的孩子相比於城市的孩子,是有一些殊的“技能”的,比如說爬樹。
在這個小村子裏,有這項本領的孩子不在少數,當然,也有不會的,比如說計夢,要說這到底是有所謂的技巧的還是隻要身體靈就能辦得到,計夢也說不好,但他很羨慕那些可以在樹上掏鳥窩、摘野的孩子。
在爬樹這一項領域裏,有一個絕對的高手,姓周,這裏就他周同學好了。
周同學是大計夢好幾級的,現在正上年級,他也是一群孩子們的頭頭,平日裏帶著他們各種調皮搗蛋,說他是學校校長最頭疼的人物也不為過。
他最愛幹的事,就是爬上學校後麵的大楊樹掏鳥蛋,那棵大楊樹聽村裏的老人們說有幾十年的歲數了,有三十幾米高,樹幹也粗的很,一個成年人都抱不攏。
樹上住著很多鳥,有麻雀、鴿子、喜鵲的窩,當然也有一些不的,白天裏樹上嘰嘰喳喳的鳥聲不決於耳,還有翅膀拍的聲音。
於是這裏就成了孩子們掏鳥窩的天堂,在過去所留下著的輝煌記錄來看,周同學無疑是絕對的掏鳥窩的高手,最高的一他可以爬到差不多樹的頂端去掏那最高的鳥窩。
難以,他是有多大的勇氣可以爬那麼高的,是麼驅使著他呢?
計夢無法理解,那是他不曾觸過的,他過那到底是一種怎樣的風景,一切都盡在眼底,人們在田地裏像螞蟻一樣大小,辛勤地勞作,那種感覺或許就像詩人所寫的那樣:“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另一方麵,這對一個小學生來說是危險的(小孩子不要模仿哦),周同學的父母也為此多訓過他,但他爬樹的熱情似乎還未消退,到一事的發生。
下麵就來說一說計夢對這事情的憶。
那天,是中午學的時候,計夢和吳他們兩個在上走著,在要分開的十字口,突然聽到了一陣哭喊聲和議論聲,尋聲看去,隻看到一棵大楊樹下黑壓壓圍著一群人,場麵看上去有些混亂。
計夢三個人本來是要各自家的,一看到這兒,好奇心便又占了上風,三個人於是湊了上去,搞楚到底發生了麼大事。
過了幾分鍾後,他們也大致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過周圍幾個大媽的議論,計夢他們道原來是周同學在樹上不敢下來了。
他的父母也在樹下的人群裏,不如說正是由於他們引來這麼多人,他的媽媽帶著哭腔聲嘶力竭地喊著:“快下來,媽媽也不罵你了,”他爸爸則生氣地喊著:“小兔崽子,爬那麼高不怕摔死啊你,快給老子下來,”其他人也你一言我一言地勸著。
計夢從人群裏鑽出來,離得他們遠些,他的耳朵他們吵的嗡嗡作響了,他站在那兒,使勁仰起頭看向大楊樹上麵,眼睛努力地睜大要尋找到周同學的身影,奈何樹的枝葉實在是太密了,而周同學或許又爬的很高,這讓計夢難以看到些麼。
中午的太陽很毒辣,使站在樹蔭裏也熱的不行,計夢幾個站了沒一會兒,額頭和脖子上就已經有了細密的汗珠,頭也有些暈乎乎的了。
於是,計夢就讓吳和劉鵬兩個家,自己在這兒看一會兒,要是有了結下午一定告訴他們。
他們於是揮手作,計夢則繼續站在離那棵大楊樹有幾距離的另一棵樹下,仰起頭來搜索著目標。
大楊樹下一片亂哄哄的,樹上則靜的很,聽不到一點聲音,密密的枝葉遮擋著眾人的視線,隻有偶爾有幾隻白色或灰色的鴿子撲騰著翅膀,飛離了它們的窩,大約是去覓食了。
說起來現在也到了快要吃飯的時候了,村裏有些人家的煙囪裏已經冒起了白煙,正在生火飯。
樹下的人群裏也有些人陸續離開了,比起看熱鬧,還是家飯來得要緊。
計夢也摸了摸肚子,癟癟的,他開始覺得餓了,但到自己說的話,他又咬了咬牙,心著堅持一下。
又過了幾分鍾,樹下的人已經可以看到周同學的聲影了,他的哭聲也傳到了大家的耳朵裏。
計夢也聽到了,但他沒去看了,因為他的脖子已經仰得十分難了,他看著周同學的爸爸媽媽,感覺有點佩服。
周媽媽已經有些哭不動了,嗓子也有些沙啞,但的脖子依舊仰得高高的,看著兒子不斷往下的身影,嘴裏不停地說著:“慢慢來,著急,媽在下麵呢,”周爸爸也同樣是一個動作,隻不過他現在已經不罵罵咧咧的了,目緊緊的盯著樹上,不難看出對兒子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