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家屬區緊挨著聚義廳不遠,走幾步路便能到。
出了聚義廳,劉白月緊跟在兩個大漢的身後,行色匆匆的往彼處走去。
在廳前有一條下山大道,能夠一眼看清整個山的風景集齊大部分建築。
她匆匆掃了幾眼,頭一次看清山上的建築群,昨夜天黑不得見,實話說,今日見了,有些失望。
因為多少有些簡陋,規模也不大,想來是因為人丁稀少的原因,漫天遍野,除卻戰兵一千眾,家屬幾百,能夠支持多少建築?
劉白月也沒來的急問,人就已經邁入了家屬區內。
由於昨夜的變故,山寨裏此時人心思動,在山上家屬區前聚集了不少人。
他們駐足而立,手插袖管,遠遠瞭望著山下因為移動泛起的漣漪長尾,討論著馱著他們移動的巨島底下究竟是什麼,是否是鬼神作祟,山鬼為精?
而他們見到周倉到來,自覺把目光從他身上掃過,而後問好。
這回,周倉沒有停步來安慰大家,因為還有一個被少數人關心著一個小女孩在等著他。
家屬區的一腳,一間簡陋茅屋裏,略顯破舊的木窗迎來了一縷光亮,照在木塌上一個消瘦女孩的臉龐上,隻見其團在一角,身上蓋了一張獸皮毯子,她麵色蠟黃,呼吸急促,還伴有明顯的咳嗽。(哮喘古代稱為喘鳴)
一個老婆子神情焦灼的撫著孩子的背,顯得很是緊張,嘴裏不住念叨:“唉,俺苦命的孫啊。。。”
周倉進了屋中,見此情形也是長歎不矣,上前去詢問病情,情況很是嚴重,女孩話也回不出來。
最後,周倉也是沒有什麼好辦法,想了想,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葫蘆來,緩緩打開,拿一個小碗碟,倒出一縷淡淡黃色的液體,輕道:“來,喝一些,且看你自個造化吧。”
女孩認識周倉,雖然身子難受,卻還是艱難擠出一個微笑,然後咳嗽著去伸舌頭酌那碗碟的藥。
等小女孩慢慢喝完,卻沒有立刻見效,反而還要咳得嚴重些。
劉白月見狀,忙上前拿過碟碗,湊到鼻尖聞了聞,這入鼻便是一股酒味湧上來。
“你給她喝酒?”帶著疑問的語氣,劉白月道。
一旁的裴元紹見劉白月質疑他大哥,連忙道。
“你懂什麼,這可是我大哥配置的藥酒,珍貴無比,我大哥都不舍的喝呢!”
她是不太懂,因為這喝藥酒最低級也是中醫的範疇了,而這中醫國術博大精深,她在後世哪裏會接觸到?
可她激活了白月魁的能力後,對此道卻突然悟了,開掛氣死老中醫呀。
“靈芝,黃芪,山藥,枸杞,五味子等藥物配以酒水,確實可為藥,此藥名貴,對喘鳴有奇效,可你這酒度數太低,激發不出太多藥效,且這孩子太小,對酒不太適應,喝這麼些怕是沒有什麼用還得找其他辦法。”
劉白月洋洋灑灑說了這麼多,裴元紹豈能聽懂,於是擺手道:“說這麼多,嫌俺大哥的藥沒用,你厲害你上。。。”
裴元紹還想說什麼,不想周倉一聽劉白月的話就知道裏麵有些門道,雖然他並不知道所謂度數是什麼,但是前麵的藥材名都是對的,而且隻是聞一下便知道,那這公主懂醫麼?
“好了,元紹少說兩句,她不是耍弄之人。”
他說完,又鄭重的對劉白月道:“聽你此話,很是懂行,不知道可有什麼好辦法,急切間救這孩子?”
劉白月自然是有辦法的,不然她怎麼能隨便拿一個小孩的生命開玩笑。
隻見她點點頭,道:“藥有內服外用,而醫術卻不僅僅限於此,哮喘,哦喘鳴之證在於因內部刺激造成,壓迫呼吸之通道,故而呼吸急促且伴有喘鳴之聲,所以需要使用外物刺激一下。”
哮喘這種病很麻煩,由於是支氣管發生的問題,需要注意的事項很多,比如要注意過敏原,還有環境衛生等,治療不好治,且會反複。
劉白月觀察了小女孩身處的環境,髒亂差是最簡單的形容,而這是這個時代許多百姓的標配。
她不禁搖頭,然後將小女孩從毛皮毯子中抱出來,這才發現孩子身著一件單衣,衣服也是髒兮兮。
小女孩見劉白月抱她也沒有掙紮,隻是邊咳嗽邊睜著水汪汪的大眼,茫然的在劉白月懷裏。
看天氣寒冷,劉白月將自己身上那件毛絨袍襖給孩子裹上,在女孩的喉間,後背幾處穴道點了幾下,頓時小女孩的症狀輕了一些,她這才對周倉道。
“喘鳴之證最為麻煩,忌髒亂之所,忌皮毛之物,這小女孩生活在如此居所,極易受涼,又裹這發黴的毛皮毯子,病症自然發了。
算了,此事乃是你這寨主的事,先治療她再說,如此先幫我找一個上釉的小陶碗,一些水,還有幾碟黃紙,一盆炭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