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堯當作沒聽見一樣,抬腳就要往外走。
阮苓連忙叫住了他:“城堯啊……去醫院不急……”
蘇傾一聽婆婆都這麼說了,立刻從宋城堯懷裏抬起頭:“是啊是啊,不急不急。”
宋城堯涼涼的瞥了她一眼,收緊了抱著她的手。
“剛剛你追著蘇傾去的時候啊,我就打電話叫了一個老中醫過來。”阮苓不緊不慢的解釋道,“是很有權威的一個老中醫,以前是醫院的坐診專家,現在退休了。你爸有點偏頭痛,這毛病就一直是這個老中醫看的。所以啊這個老中醫很靠譜,家裏離這裏也不遠,現在估計快到了。到時候,讓中醫給瞧瞧,搭搭脈,到時候再去醫院確定。”
蘇傾現在是隻要不去醫院,怎麼樣都成。於是她極力的讚成這婆婆的話,也根本不去思考這話裏表露的意思:“是啊是啊,中醫很厲害的……”
宋城堯沒搭理她,隻是望向阮苓:“媽,你的意思我有點不明白。為什麼傾傾的不舒服,要讓中醫來搭脈?然後再去醫院確定?”
被宋城堯這麼一說,蘇傾也有點懵了。是啊,看中醫幹什麼?搭脈?把脈?
“就你最急,急吼吼的,跟你爸一個性子。”阮苓說著,忍不住笑了笑,笑得極為開心,“我這剛剛還問蘇傾話呢,你就給打斷了。你等著,等我問完,你就明白了。”
蘇傾在宋城堯懷裏掙紮了兩下:“你放我下來,這樣像什麼樣子。”
宋城堯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妥協,把她放了下來,卻緊緊的牽著她的手,讓她站在自己身邊。
阮苓問道:“傾傾,除了看見油膩的食物就想吐之外,你的生理期……已經有多久沒來了?”
這句話一問出來,所有的人都明白了。
幹嘔,反胃,生理期,誰都知道對於一個已婚女人來說,這代表什麼。
宋城堯也側頭盯著蘇傾,這個時候他看上去竟然什麼表情也沒有,隻有眉頭緊鎖。
蘇傾也懵了,整個人懵了:“我……我……”
“別急別急,慢慢想啊。”阮素安撫著她的情緒,“我們好好想一想,那位老中醫馬上就來了。如果不是害喜,那再去醫院檢查也來得及。”
蘇傾的手被宋城堯緊緊的攥在手心裏,她也感覺到了他的緊張。蘇傾抬頭望了宋城堯一眼,很快又移開目光。
按道理,她和他最近……都有做安全防範措施啊,不可能中標的。難道……難道是之前?
如果是在那次之前的話,那就有很大的可能了。她可是沒忘記,在他辦公室裏的那幾次……
但是眼下三雙眼睛都盯著自己,指望她說出上次的生理期時間,她根本不好說別的,隻能在心裏YY了……
“想不起來的話,就算了吧。”這一次,出聲的宋城堯,他的語氣很平淡,“你這記性,也沒指望你能記住什麼事。隻是,女孩子的生理期,是必須要記住的。以後,我來幫你記。”
當著公公婆婆的麵,蘇傾又鬧了個大紅臉:“我……我記得一點。上次……上次來是上個月初,具體幾號記不住……”
阮苓當即一拍掌:“月初啊,現在都是六月尾了,仔細算算的話,也有四五十天呢。”
蘇傾心裏暗暗心驚,這麼多天……看這樣子,她……真有了?有了?
可是還是有一絲不確定性,蘇傾的心情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不到最後一刻,沒有從醫生嘴裏聽到結果,就都還隻是猜測。以前她也有過這種晚來的情況,是氣血不順導致的。所以這次,她知道自己生理期晚了,但是也沒往心裏。
看著蘇傾眼珠亂轉,惴惴不安的模樣,宋城堯暫時性的也給不了她什麼安慰,這也是第一次,他站在她身邊,卻什麼都沒說什麼都不能做。因為,他比她更慌。
他的手心都出汗了,後背卻是冰涼冰涼的。如果……蘇傾真的懷了孩子,那怎麼辦。如果,隻是烏龍一場,又該怎麼辦。
左右為難,冰火兩重天。
因為他答應過她,兩個人也計劃好,等蘇傾畢業之後,順其自然的要個孩子。但是如果現在蘇傾真的有了,她要怎麼辦?挺著肚子在學校上課?可是打掉的話,他難受,隻怕她會更難受。如果是烏龍一場的話,所有人都會白高興一場,也隻怕從此以後爸媽會催得更緊。他是無所謂,能抵得住,可是傾傾不同了,她那個腦袋瓜子的想法隻怕會被說服。畢竟宋夫人阮苓這個校長不是白當的,教育起人來,一套一套的,蘇傾又是她學校院係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