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沒什麼。”蘇傾搖搖頭。
夏以寧這句對不起……到底是對不起她什麼呢?要是以夏以寧這樣的性格,不像是會為了以前所做的事,和自己說對不起的人啊。
敬了很多人的酒,夏以寧頭已經有些暈乎乎的了,最後隻好以水代酒,以免醉了。韓希和她十指緊扣:“你剛剛,在蘇傾耳邊說什麼了?”
“你聽到了?”夏以寧驚訝的看著他。她聲音那麼小,隻有蘇傾才會聽清楚啊。
“你側頭湊到她耳邊的時候,我看到你的嘴唇動了。所以我就在想,你跟她說了什麼。你說完鬆開她之後,她魂不守舍的。”
“我跟她說,對不起。”
韓希挑了挑眉:“你是在為以前的事,跟她道歉嗎?”
夏以寧含糊的回答:“如果要這麼理解的話,也是可以的。”
“什麼意思?”
夏以寧停下腳步,把手上拿著的酒杯放在旁邊的桌上,換了一杯水拿著:“對不起的事情……太多了。比如,為了讓宋城堯退出韓氏,解放對韓氏的控製,我跑去和他做的那一次交易。韓希,你還記得,交換條件是什麼嗎?”
“從此不再對蘇傾提起那件事半個字,守口如瓶。”
“我總覺得……她應該要知道真相。在愛情裏,女人不能是盲目的,被蒙在鼓裏的。不管當初,宋城堯是不是策劃的,蘇傾都應該知情。”
“你……”韓希幽幽的歎了口氣,“你還想著他?”
“你說到哪裏去了,韓希。”夏以寧怨怪的看了他一眼,“還在吃他的醋?我都是你們韓家的人,我現在是眾所周知的韓太太。”
韓希笑了笑:“那件事……能不提就不提吧。都過去了,讓它隨著時間消逝,被所有人遺忘。誰能說,現在宋城堯,不愛蘇傾呢?”
“你們男人啊……和女人的想法,果真就是不一樣的。”
“好了,別想了,休息夠了的話,就和我一起再去敬酒吧!”韓希摟著她的腰,“才敬完了一些長輩。”
夏以寧看了他杯子裏的酒:“你別喝醉了,實在不行喝不下的話,就以茶代酒,別硬撐。”
韓希湊到她耳邊:“放心,我不會讓自己醉的。今晚……還有好多事要做呢,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我一直都記得。”
夏以寧也難得的紅了臉。
葉廷看著會場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端起手裏的酒杯一口喝完,然後重重的放下:“靜瑜,我們走吧。”
從頭到尾,一直以來,他都是局外人。為了愛情,原來再驕傲的男人也可以卑微到這個地步。
林靜瑜看他的樣子,也知道他的心情恐怕已經是很不好了,也沒有多說什麼:“待著也確實沒什麼意思了,走吧。”
“嗯。”葉廷低低的應了一聲,抬腳就往出口走去。
林靜瑜跟在他身邊,亦步亦趨,低頭沉默。
這樣的熱鬧場麵,似乎與兩人無關。走了幾步,葉廷忽然停了下來,林靜瑜也跟著停了下來。他站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轉過身去,朝身後的會場看了一眼,當看到她的時候,微微笑了笑,笑容裏盡是滿足。深深的一眼後,他才又轉過身往出口走去,隻是腳步比前麵更加決絕了。
蘇傾和宋城堯站在一起,突然往身後看了一眼,與此同時,葉廷已經走出了會場大廳。於是她什麼也沒有看到。
“怎麼了?”
她仔細的掃視著周圍:“我剛剛感覺……好像有人看著我,所以就回頭看了一眼。沒什麼,可能是錯覺吧。”
“你們兩個原來在這裏。我就說敬酒都敬了一圈兒了,都沒看見你們倆的身影。”韓希看著鄭易洛,又看看他身邊的阮素,故意調侃。
阮素轉身,聽見韓希的話之後,微微低了低頭。
“這不是怕你喝醉,想省掉我這一杯,沒想到還是被你找到了。”鄭易洛上前一步,接過韓希的話。
“那麼多杯都喝下來了,也不差你這一杯。”
鄭易洛客氣的笑了笑,從身旁路過的侍者手上,拿了兩杯酒,遞給阮素一杯:“人家敬酒來了,你今天再怎麼不想喝酒,這一杯也是不能省掉的。何況,你今天還是接到了人家新娘子捧花的人。”
“好,我喝就是了。”
阮素點點頭,接過了他遞過來的酒。接過酒杯的時候,碰到了他握著杯子的手指,她抬頭看了鄭易洛一眼。他的手,怎麼這麼涼?
這裏麵暖氣很足,她穿著晚禮服都不冷,他的手怎麼還這麼冰涼呢?
鄭易洛和韓希的關係,說好也不好,說不好也一般。這個圈子裏,他們兩個有過一些交流,私交沒有什麼,公事上還來往過幾次。他也不是宋城堯,和韓希有著錯綜複雜的感情問題的糾紛,對於韓希,也就是當普通朋友來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