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耳朵沒聾。”
阮素把手機放在櫃子上：“你出去。”
“去哪？”
“出去這房間，我要睡覺了。”
鄭易洛一動不動，依舊在剛才的姿勢，站在那裏：“嗯，是很晚了，我也該睡覺了。”
阮素沒再說話，以為鄭易洛走了。誰知道過了一會兒，身後突然又響起鄭易洛近在咫尺的聲音：“我要是這手機就好了，被你這樣盯著看一晚上。”
阮素起身抬頭，差點沒撞上身後的鄭易洛。他側身躲過，反而伸出手去，從後麵抱住了她。
“你……”她才剛剛說出了‘你’字，鄭易洛就把頭埋在她脖頸裏，呼出的氣息噴灑在她皮膚上，癢癢的。
然後他的聲音低低的說著：“我知道，你在看手機，是想找一個人打電話，然後把你接走。但是你翻遍手機，也找不到一個可以在這個時候願意來接你走的人。小素，我說得對不對？”
阮素心裏一驚，他把她的想法全都猜了出來。原本以為他不在這裏，看不見她在做什麼。其實，她做了些什麼，他都知道，隻是沒說。
在他眼裏，她的一舉一動，他都清清楚楚。可笑的是，自己還在這裏做無謂的掙紮。
“你還有什麼不知道？”她問。
鄭易洛沒說話，隻是抱著她，一動不動。
阮素沒有推開他，也沒有掰開他的手，她就靜靜的這樣被他抱著，目光卻是漸漸冷卻：“把我玩弄於股掌之中，很有意思是嗎？”
他依舊沒有說話。
“你把我帶到這裏，是想幹什麼？我不會讓你再碰我的，除非……我死了。”
好一會兒，就在阮素以為鄭易洛依舊不會回答她的話的時候，他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在房間裏：“看起來，是我控製著你，牽絆著你。可是小素，你告訴我，到底是我牽絆著你，還是無形之中，你牽絆住了我。這麼多年了，我每一天每一夜都在想你，我在想著，怎麼樣才能和你回到過去，和以前一樣。可是我隻感動了我自己，你沒有絲毫變化。如果以前的我，隻是想想的話，那麼現在的我，要開始奮起直追，重新追回你了。”
“可是勉強不來啊，鄭易洛。”
“不是勉強。我愛你，你不愛我，才叫勉強。”說到這裏，鄭易洛忽然笑了起來，笑聲爽朗，“可是小素，我愛你，你也愛我，這叫兩情相悅。”
“我不愛你。”
鄭易洛回答了一個字：“嗯。”
阮素反過來被他這個回答弄懵了：“啊？”
他剛剛不是還口口聲聲的說，她愛他麼？怎麼現在，他又承認她說的，她不愛他了？這樣愛來愛去的，快把人給繞暈。
鄭易洛笑得更加得意：“你看，小素，你自己都在否認。”
我不愛你。
嗯。
啊？
阮素反應過來，又是懊惱的皺了皺眉頭：“我說不過你，我認輸。抱夠了沒有？可以鬆手了。”
鄭易洛從她脖頸裏抬起頭，一雙丹鳳眼狹長又深邃：“你沒有推開我。”
“是啊，因為我推開，你又會重新抱住。我還是省點力氣，多提防你幹點別的。抱就……抱了吧，又不少塊肉。”
聽到她的話，鄭易洛卻是主動鬆了手。
阮素低下頭，心裏掠過一個想法……難道鄭易洛吃這套？
她一邊想著，一邊回頭看，頓時瞪大了雙眼。
“喂……”阮素看著被扔在被子上的西裝外套，急得直跺腳，“你幹嘛！”
鄭易洛回答得理直氣壯：“睡覺啊。”
“這是我房間。”
鄭易洛解領帶的手頓了一下，慢慢的，懶懶的，把房間打量了一遍：“你房間？這上麵寫了你名字嗎？”
“你……你……”阮素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麵對此刻這麼無恥的鄭易洛，“你能不能再不要臉一點！”
“可以。如果你需要我這麼做的話。”
說完，鄭易洛看著阮素，開始繼續解領帶，然後是袖扣，襯衫扣子……
阮素終於是看不下去了，轉過頭去：“你不走，我走，行了吧？反正來都來了，你要是不送我回去，我也走不了。這裏房間這麼多，我隨便睡一間都好。你喜歡這間，喏，讓給你好了……”
“這是主臥。”鄭易洛說道，阮素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緩，他又接著說道，“整棟別墅，隻有這間臥室有床。”
阮素的腳步頓了一下。
鄭易洛笑了笑，滿意的看著她的背影。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忽然跑了出去。不一會兒，鄭易洛就聽見隔壁房間裏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一間又一間接連著響起。這小素，推個門這麼大力。
鄭易洛悠哉悠哉的，等著阮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