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堯一手插腰,一手撫著額頭:“傾傾,你和我都冷靜一下。現在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講,怎麼緩和我們的氣氛。我先離開,我離開,你在家裏,或許晚上等我從公司裏回來的時候,很多事情,自然就想通了。”
“怎麼就自然想通了?不會自然想通的。”蘇傾擦幹眼淚,抬頭望著他,“你現在,連靠近我都不願意。如果以前……以前……”
以前,你早就快步奔過來,把我抱進你的懷裏了。
宋城堯,如果你現在,過來,甚至什麼都不用說,隻需要給我一個擁抱,我都可以不再耍小脾氣啊。
這都是你給慣出來的。
給我耍小脾氣,由著我任性的,是因為我知道,你會包容。
宋城堯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也體會到,什麼是語言蒼白無力。最後,他蠕動嘴唇,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還是咽了回去。
說多錯多。
傾傾現在需要自己冷靜一下,他自己也是。
明明很好解決的事情,不,應該說他已經及時趕到,發生不了的事情,沒有發生,卻意外的起了另外的矛盾。
不過,隻要不是他擔心的事就好。傾傾現在正在氣頭上,使著小性子,他說再多,恐怕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宋城堯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書房的門,然後轉過頭來,慢慢的抬起腳步,往樓梯口走去。
蘇傾站在那裏沒動,連一絲的聲響都沒有發出。
宋城堯很快就走到她身邊來,蘇傾抿了抿唇,側著身子,往邊上站了站。
她心裏比誰都還緊張,期待著宋城堯會做些什麼,會說些什麼,會不會主動的向她身邊跨一步,隻要一步,一步就好。
她就可以不再繼續倔下去。
宋城堯走到她身邊,微微側頭停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垂在身側的手用力的握了握。
然後,走開,邁下樓梯。
擦肩而過。
蘇傾的身子,忍不住開始顫抖。
她剛剛說的話,他都沒有聽。沒有聽就算了,他要走,居然連一個字都不和她多說。
原來男人絕情,果真比女人更果斷。
蘇傾看著他慢慢的走下樓梯,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宋城堯,你沒有什麼和我說的了嗎?”
“有。”他的身影停住,卻沒有轉過身來,他怕看見她的眼淚,“但是現在,我說了,你也聽不進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好端端的,現在我們兩個卻是這個樣子。”
“你都沒說,怎麼知道我聽不進去?”
“我不需要說。”
他的聲音如珠玉碎地一般,清脆還帶有回響。
蘇傾忍住自己聲音裏的哭腔:“嗯,我明白了,宋城堯,那你走吧。”
他輕輕的歎了口氣,還是忍住了沒回頭去看她。宋城堯也生平第一次明白,原來兩個相愛的人吵架的時候,也有不可收拾的局麵發生。
以前他覺得可笑,既然愛一個人,無限的包容和愛,怎麼還會不可收拾呢?現在真正體會到,正是因為愛,所以才不可收拾。傾傾現在心裏,一定都是討厭他的情緒,他現在說什麼,恐怕也會無濟於事。還不如等晚上,兩個人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和學習,把現在生的氣給磨掉,再好好的談一談,哄一哄,會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