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易洛勸她,蘇傾勸她,一邊勸著,一邊還幫了她一把。他們都不約而同的說著韓希有多麼多麼好,多麼多麼的愛她。
她都知道,都看在眼裏,也都感受到了。所以,她才下了今天的這樣的一個決定。
她其實很想對鄭易洛說,如果我現在要你放棄阮素,開始死心,你願意麼?但是後來想來想去,她還是沒有說出口。她一個人狠下心就夠了,不需要再去提起別人的傷心事。何況,鄭易洛也沒有必要去放棄阮素。
夏以寧站在辦公室的門口,看著兩扇緊閉的門,她握上門把,卻沒有急著扭動打開。她知道,琳達在看著她。
而蘇傾沒有,她進休息室去了。
如果沒有宋城堯在中間橫亙著,夏以寧想,她和蘇傾,或許還能夠友好的相處,能做個點頭之交的朋友,而不是針鋒相對。
現在顯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夏以寧隻不過是在猶豫,她要不要敲門。
最後權衡了一下,她還是直接推門而進了。反正她都已經走到門口了,就算是宋城堯不讓她進,她也得進。敲不敲門,也不過是個形式而已。為了讓自己不再更難堪,被拒之門外,她就這麼開門走了進去。
宋城堯正在批閱文件,整間辦公室安靜得都能聽到中央空調吹出來的冷風聲音,還有他下筆簽字的唰唰聲。所以推門的這聲響,自然是沒能逃過他的耳朵。
能這麼明目張膽不敲門就進他的辦公室的人,宋城堯目前隻想到兩個……蘇傾和鄭易洛。
蘇傾現在應該還在學校上課,她是不可能了,而且她是屬於那種人未到聲先至的人,要是來了,肯定會大聲嚷嚷。
那麼,就是鄭易洛。
宋城堯漫不經心的抬頭望過去,目光定住,慢慢的眉頭開始緊鎖:“是你?”
“是我。”夏以寧走進來,反手關上門,隔絕了外麵的一切,“我來了。”
“夏以寧,你又來做什麼?”宋城堯合上文件,手指卻搭在文件夾的封麵上,“你應該知道,我不想見你。”
“我當然知道,從公司門口的前台,一直到你的特助琳達,都在阻止我進來這裏看見你。”
“那你應該識趣。”
“識趣?現在識趣也晚了,我已經不識趣好多年了。”夏以寧說著,徑直往他對麵走去,拉開真皮轉椅,坐下,動作一氣嗬成。
宋城堯一挑眉,往後靠去,慵懶自如。
夏以寧坐下來和他平視:“在我的印象裏,自從有蘇傾的出現之後,我來過這裏的次數是兩次,今天是第三次。第一次,你叫我來商量解除婚約的事。第二次,我來求你放過韓氏,你警告我不要對蘇傾說一些毫無根據的話。第三次,我來找你,但是你避而不見,宋城堯,你猜,我這次是來幹什麼?”
“我不知道你是來幹什麼的,當然,我也不想知道你來幹什麼。”
“你這麼不想看見我,可我還是進來了,你知道為什麼嗎?”夏以寧問道,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因為有人幫了我,所以你的前台和你的保安還有你的特助,攔不住我。”
“隻要我想知道是誰,我就能知道,但是現在,夏以寧,你該離開,我們之間沒,已經沒有什麼,值得關起門來說的事情。”
夏以寧把他的這番話的重點放在了前麵,絲毫不關心他後麵說的是什麼:“不用你去調查,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是誰幫我進來的。你的得力夥伴鄭易洛還有你的寶貝妻子,蘇傾。”
宋城堯的眼眸在夏以寧說蘇傾兩個字的時候,輕輕的眯了一下,然後說道:“蘇傾?”
“是啊,她現在就在你辦公室隔壁的休息室裏。在我進來之前,我還和她聊了會兒天。”
夏以寧說的是輕鬆自在,好像真的是和蘇傾聊得很愉快一樣。可是聽在宋城堯耳朵裏就顯得格外的不一樣了:“你和她?你說了些什麼?”
“放心,你警告過我的,我怎麼會亂去說些什麼,我現在還承擔不起惹怒你的後果。”夏以寧自顧自的說道,“你大可不必這麼在意。”
“懂就好,我喜歡和聰明人交流。”
“比起你來,蘇傾那裏就容易說通多了,看上去她是個很熱心腸的人,能為朋友兩肋插刀。她現在和韓希的關係應該還不錯,總是在我麵前說他有多好多好。她對於我來找你,一開始還是很警戒的,後來,卻反過來了。”
宋城堯低垂著眼,像是在聽她說話,又不像是在聽她說話,心不在焉的:“她就該這樣,什麼都不管都不擔心,整天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