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素也不扭捏，隻是低頭說了一句：“鄭易洛，你鬆手。”
“不鬆。”
“鬆開。”
“我不會鬆手的，因為我一鬆手，你就會跑。”鄭易洛平靜的說著所有的可能性，“而且，如果我有這個想法放你走，一開始就不會伸手抓住你了。”
周圍已經有好奇的目光頻頻往這裏看過來了。
畢竟鄭易洛這一身倜儻的氣質，總是會吸引異性興奮的目光。
“你到底想幹什麼？”阮素低聲低氣的說著，“是不是因為我一再退讓，所以你現在要一再逼近？”
“你退讓了什麼？從頭到尾，你都是避開我的，連想和你多說兩句話，你都不願意，急著要走。”
“你的時間寶貴，我耽誤不起。”
鄭易洛冷笑了一聲：“你就隻會說這種話來氣我！”
“鬆開吧！”阮素歎了一口氣，“讓人看見了不好。”
“看見就看見，我不在乎。”
阮素似乎是忍無可忍，終於猛地抬起頭：“可是我在乎！”
“你、在、乎？”鄭易洛一字一句的說，“你怕被誰看見我們這麼親密？你喜歡的人？你男朋友？還是說，學校裏那些喜歡你的男生？”
“你管不著。”阮素把臉一撇。
“你是我的！”鄭易洛扣著她腰的手一緊，“別人？除非我死了！”
“除非除非！你總是這麼多的除非！我怎麼樣是我的自由！不是你鄭易洛的玩偶！”
“從你認識我的那一刻起，你的一切都將為我所有。你，還不明白嗎？”
鄭易洛越湊越近，鼻尖已經碰上了她的鼻尖，隻差一厘米的距離，他的唇就碰上她的了。兩個人緊貼的身軀中間，是阮素捏著那一疊照片，抵在他胸口上，拚命的想要拉開這已經是危險區域的距離。
那個時候他把這些照片拿給她的時候，裏麵寫的就是這句話。
她阮素，隻能是他鄭易洛的。
阮素現在開始悔恨自己的心軟，和對他的依靠。如果她一直對抗拒著他的接近，而不是偷偷的，偷偷的還想他再靠近一點，也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局麵了。
真話，永遠隻會在心裏說。
她也許，永遠都不會對鄭易洛說真話……其實我也，還愛著你。
愛著又怎樣呢？
她和他之間，隔著的不僅僅是愛情。
還有一個人。
想到這裏，阮素深吸一口氣：“你現在說這樣的話，考慮過她的感受嗎？”
鄭易洛渾身一震。
阮素終究還是提起了她。
“你明明知道，我和她……沒什麼的，我不愛她。”他喃喃說道，“你還是很在意她，在意這件事，也還恨著我。”
“都上床脫衣服了，也叫沒什麼？”
“小素……”
阮素把橫亙在兩個人中間的照片往他身上一擲，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同時下了大力氣踩了他一腳，脫離他的懷抱。
那件事，現在提起，她的心還是會痛，很痛，很痛。
說什麼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的，都是屁話。時間隻會讓傷口又撒上一層鹽，一想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