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鄭易洛認真的回答著她的話,“我回來了。”
阮素欲言又止,隻是微微別開臉。
她和他,已經是有話可說,但沒有身份和立場說了。
鄭易洛看見她這個樣子,什麼都沒說,隻是翹了翹嘴角,自顧自的歎息:“回來了……小素,北海道的櫻花,還是那樣……很美……特別是下午,夕陽斜照,金色的陽光鋪滿大道,撒在樹尖,點綴在滿地已經落下的櫻花花瓣上,那樣美……”
阮素打斷他的話:“我看見了,你發給我的照片。”
“其實我還怕了好多照片,你要不要?”他認認真真的看著她,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她瘦弱的肩膀的距離,可是,他缺少一個擁抱她的身份。
阮素,如果我想要你,又何必這麼大費周章。我要的,不過是你的心甘情願,而不是我勉強來的。你身邊,和你走得近的男生,我都處處留意。
阮素鼻頭一酸,被她強忍下去。她咬咬牙,往後退了一步,離開有他氣息的範圍:“鄭易洛,我希望你能清楚,你再去那裏多少次,都沒有用,沒有用的了,你懂嗎?!”
他眉眼一低,像極了受委屈的孩子,模樣令人心疼。但是很快,他又隱去這樣的情緒,不再糾纏,直接奔入主題:“小素,其實我來,是想要給你一些東西。”
“我說你去北海道,沒有用的,你聽沒聽見?”
阮素話音剛落,鄭易洛轉身,大步往車後走去。他打開車子的後備箱,從裏麵拿出來一個很小的黑色包裹。
阮素看著他翻動著,一言不發,眉頭卻是不由自主的皺緊了的。
他如獲至寶的一樣,把那黑色的小包裹拿到她麵前來:“這是,我帶回來給你的禮物。”
“我不要。”阮素幾乎是一口就回絕。
他也不生氣,也不惱,自己打開包裹,拿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子,剛好他掌心大,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但是阮素看到瓶子裏麵的東西的時候,臉色一變。
那是滿滿的一瓶櫻花花瓣。
“這是我在樹下撿的,每一片花瓣都是我仔細挑選出來的,沒有損壞。”鄭易洛看見阮素正要說話,忽然加快了語氣,硬生生的把她想說的話給壓了下去,“這一疊是照片,拍風景和拍人物的,我都給你分開了,你可以看,也可以不看。另外,我帶回來櫻花樹的種子。”
他一樣一樣的,把東西整理好,也不管她要不要接受,一股腦的塞到她手上,用力的讓她拿好。然後他笑了,像個小孩子一樣,半點沒有風流倜儻的鄭大少爺的模樣:“好了,交給你了,我就放心了。”
鄭易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打開車門,背影微微一頓,還是彎腰上了車:“開車,馬上走。”
阮素懷裏抱著他硬塞進來的東西,傻呆呆的站在那裏。等她反應過來,想把東西還給他的時候,車子已經開走了,她隻看見車子的尾燈,融入了一片車流當中。
模糊間,她還能看見他挺直的背影,坐在後座上。
鄭易洛的車一駛出阮素的視線範圍內,他立刻就疲倦的頹廢下來:“開車回家。”
阮素站在學校門口,抱著一堆東西,也不走,也不扔,也不翻開看看,就這麼盯著盯著,好像要把這盯出一個洞來。
也多虧得阮素站在這神遊了,不然,她要是聽見不遠處那些議論的聲音,肯定會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哎……你看,那不是阮素麼,蘇傾的同學和舍友!”
“啊?是的啊,怎麼了?”
“剛剛和她說話的那個男的,好有錢啊!開保時捷呢!還配司機!”
“嗨,蘇傾都攀上高門了,她身邊的朋友,肯定也見著不少有錢人吧……”
“估計是的,肥水不留外人田唄……”
蘇傾瞪了那些亂嚼舌根的人一眼,撇撇嘴也沒說什麼。說她怎麼怎麼樣,她無所謂,因為,她嫁給宋城堯,的確是高攀了。但是阮素不同啊,人家家裏條件本來就那麼好,阮校長又是她姑媽,隻不過她一直低調做人做事罷了。
不過阮素現在的性子,到底是經曆了些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明明是一個很開朗很愛笑的女生啊!
她看著阮素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又想想剛剛那群女生口中所說的開保時捷陪司機的男人,應該就是……鄭易洛了吧?
也隻有鄭易洛,才會讓一向是最冷靜最穩重的阮素,有這樣的表情。
哎,明明兩個人互相愛著,為什麼要互相折磨?
難道,愛情的開始,都是折磨?
蘇傾一回家就往學校裏跑了,宋城堯攔都攔不住,以為她突然這麼努力的學習,是受到蘇越景的刺激了。現在她看著阮素站在那裏,也沒急著上前,遠遠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