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給。”阮素揮了揮手,“大晚上的給我打電話說要給我送來,我拒絕了。”
蘇傾一拍桌子,滿是惋惜:“晚上多好的情景多好的意境啊,花前月下的,你怎麼就……怎麼就……唉!他都主動了,你就答應他啊!”
阮素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很快又掩飾好:“我的好嫂嫂,我和他沒有可能,你就別瞎折騰了,過好你和表哥的小日子就是了。我就說呢,怎麼你背了那麼多喜糖,全班都有份,就我沒有。我還以為你給我留了個小驚喜呢。得,喜是什麼都沒有,驚倒是一堆。”
“為什麼啊,我看鄭易洛他人很好啊,對你……”
阮素伸出手去,手心攤開在蘇傾麵前,打斷她的話:“行了,我現在隻要你補我一份喜糖,我就既往不咎了。看,我大度吧!”
蘇傾嘴唇動了動,看著阮素,欲言又止。阮素笑眯眯的和她對視,手指又勾了勾:“快點補給我。”
她最終還是沒說什麼,拿過自己的包包,拿出一盒喜糖給她:“喏,給。”
阮素很開心的接過,把那精美的包裝盒放在手裏把玩:“祝你和表哥百年好合呀,嫂嫂。上次去宋家見了姑姑和姑父,怎麼樣?”
說到這件事,蘇傾忽然壓低聲音,湊了過去,一臉的哀怨和忿忿不平:“我去的那天晚上,才知道我婆婆居然就是A大的校長!”
“我去,什麼,你婆婆是……”一邊的何苗依聽到,也是驚訝不已,聲音不自覺的揚高,嚇得蘇傾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教室裏三三兩兩的人,她這平地一聲,好幾個人都往這邊看了過來。
“苗依!你聲音小點!”
阮素倒是一臉鎮靜:“對啊,表哥沒告訴你麼?”
“沒有!連你也沒跟我說過!”
“你也沒問我啊……”阮素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何苗依看上去比蘇傾本人還興奮:“蘇傾啊,你這真的是上下八輩子的狗屎運都讓你給踩到了!”
“你才踩狗屎了呢,”蘇傾嫌棄的看了何苗依一眼,“你不知道我當時見到她的時候,那種心情……真的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阮素淡定的站起,清理好書本:“別磨嘰了,還有三分鍾,下節課就開始了。”
換了教室,換了課本,換了位置,順便,也換了一下心情。
蘇傾一直在糾結,鄭易洛跟阮素,到底中間哪一個環節出錯了呢?明明兩個人,磁場相同,曖昧不清,偏偏就是沒有多一步的進展。
上次磨宋城堯,想從他嘴裏知道些什麼,結果後麵,都給忘到腦後去了。
就鄭易洛這個人來說,蘇傾對他還是挺有好感的。雖然長了一副風流公子的樣,但是她一次都沒有撞見,他和哪個陌生的女人在一起,換女人如換衣服一樣。大部分,鄭易洛都是獨來獨往。
好像,心底藏了暗無天日的落寞。
好像,這樣的落寞,阮素才能解。
仔細回想,她和阮素,還有何苗依認識這麼幾年來,何苗依都分分合合,現在穩定的談了一個異地的男朋友。而唯獨阮素,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追求她的人多了去了,就是沒見她點頭。
是因為還有一份執念,放在了誰的身上,沒有收回來嗎?
蘇傾又往阮素那裏看了一眼,她這次真的是在聽課了,眼神清澈幹淨。喜糖盒子被她放在一邊,上麵係好的蝴蝶結有點皺。
蘇傾背的香奈兒包包裏,起碼還有十盒喜糖。
反正她訂的多了,放在家裏也是浪費,還不如分發給別人。走在學校,碰見有同學跟她說新婚快樂什麼的,她就從包裏拿一盒喜糖出來,當作隨禮。平時,自己也可以拿幾顆出來,解解饞。這糖可貴了,不吃白不吃。
想著想著,蘇傾覺得牙有點疼。
這不覺得不要緊,一有感覺了,那牙齒就疼得一發不可收拾。
她“嘶”了一聲,何苗依轉頭看著她:“怎麼了?”
“沒事,牙有點疼。”蘇傾捂著半邊臉,微微張開嘴唇。
“牙疼?你這麼大了,不會還長蛀牙了吧?”
被何苗依這麼一說,蘇傾渾身一個激靈:“呸呸呸,烏鴉嘴。我……我怎麼會長蛀牙,我早晚都刷牙,又不吃零食,牙齒健健康康白白亮亮整整齊齊的,好得很!”
“不吃零食?你確定?”何苗依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你那包包裏是什麼?這幾天看你天天往嘴裏塞糖果,吃個不停,連你的飯量也減少了。這下說牙疼,不是有蛀牙,那是有什麼?”
“不會這麼脆弱吧……”
“可能你的日子過得太甜蜜,糖果也太甜蜜了,你的牙齒都看不下去了,犯點小毛病折騰折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