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禍水臉抽了,壓製怒火,咬牙道:“下車。”
郊區其實不算偏僻,這片在西京市規劃中,屬於高新開發區,二環之外,陸續有建築拔地而起,如雨後春筍。
來到一塊地前,其中有樓層建了五層左右就停工了,大概一萬多平米,與周圍的工地相比,這裏顯得很冷清。
齊禍水站在邊上,眼神複雜。洪相小心跟上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叫嚷道:“野戰也要找個好點的地方,情調都沒有……咦……這是什麼?”
臨近這塊地,洪相便盯著停工的建築,眯起了眼睛。齊禍水淡淡道:“這就是有問題的那塊地。今天有記者打電話來詢問,工地是不是鬧鬼。”
洪相大罵道:“這個世界哪裏有鬼,你不要相信……”齊禍水轉身,認真看著他,故作害怕道,“你幹嘛?”
“我隻是一個苦命的人。”齊禍水幽幽道,歎口氣,望著這塊地,神色很淒楚,夕陽餘暉落下,籠罩於神,絕色背影顯得婀娜多姿,但又充滿淡淡的傷感。
洪相一愣,暗道搞什麼鬼?
齊禍水見洪相神色,再次輕歎,眼淚滑落腮邊,宛如被人拋棄的女人,未出哭聲,卻是如泣如訴,十分憂傷。
洪相心慌了,從沒處理過女人傷心,偷偷瞥了一眼,小聲問道:“那個……我上次不是故意的。不就是射了一次嘛,也沒進去,不會懷孕的。”
“這樣吧,就算懷孕了,我勉為其難做孩子的爸爸,你看行嗎?”洪相嘀咕道,但齊禍水沒有預料中發飆,反而苦得更傷心。
這一刻,洪相心有所觸動,猶豫一下,最後還是張開懷抱,將她輕輕的抱住,書上說,女人傷心的時候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於是他懷著忐忑的心情做了。
入懷的是滿園芳香,齊禍水的身體很軟很舒服,抱著她,宛如擁有了整個世界,看著梨花帶雨的精致臉龐,即便是鐵石心腸也會繞指柔。
齊禍水出奇沒有反抗,安靜的躺在洪相的懷中,哭了很久才輕輕掙脫,俏臉微紅起來。洪相訕訕道:“你有心事,不介意的話,可以給說說。”
“你什麼都不懂,說了有何用?”齊禍水苦笑道。
腦門一熱,洪相叫道:“誰說我不懂,不就是風水問題嗎?不是吹牛,作為西京市最年輕最帥氣的風水師,你的這點問題,對我來說是小菜一碟。”
齊禍水用疑惑而詫異的目光看著洪相,她的分寸把握很好,既顯得楚楚可憐,又給洪相一種強烈保護她的衝動。
“其實我能預料,你買這塊地的時候,價錢肯定很低。”洪相盯著麵前,說起了風水,臉上煥發出自信的光彩,“競標的時候,很少人吧?”
齊禍水點頭,眼睛露出崇拜的神色,讓洪相十分受用。他繼續道:“陰下陽上,這塊地的溫度比周圍要低很多,所以陰氣很重,曾經要麼是監獄,要麼就是殯儀館。你看,這塊地的位置相當特殊,右方有座土丘,像是一隻白虎銜屍,山丘越高,煞氣越重。但是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見齊禍水眼睛越來越亮,洪相登時有豪氣生出,大笑道,“你轉身看,即便房子建好了,但對麵的那塊地,建築的形狀十分怪異,宛如一個鉗子,鉗住你的命門。加上白虎銜屍的衝天煞氣,自底麵而出,但氣流不對等,因此在裏麵工作的人,會因為煞氣入侵神經係統而產生幻覺。”
“通常這種加持過的煞氣,叫做刀刃煞。”洪相冷哼一聲,“一般情況,隻要在家裏擺出龍龜鎮煞就可以,但是有人不懷好意,做了點手腳,所以一般看風水的人沒有那個本事破除。”
“你可以嗎?”齊禍水眼睛裏冒出小星星的,忐忑問道。
洪相得意道:“小事一樁。你按照說的去做,三天之內,工地立刻恢複正常。你隻要在工地前方埋下一隻龍龜,便能破掉這刀刃煞。”
說完,洪相還想看看齊禍水崇拜的目光滿足男人的自尊心,但扭頭看去,呆住了。此時的齊禍水臉上的楚楚可憐與崇拜不翼而飛,露出殺人的目光,咬牙道:“原來什麼都懂,收了錢居然不幹活!”
砰!
拿起手中的包包砸下,齊禍水邊砸邊罵道:“白虎銜屍是不是?刀刃煞對不對?你好厲害啊,我都忍不住愛上你了……”
砰砰砰!
“混蛋東西,抱著我占我便宜是不是?給我死過來……”
洪相慘叫道:“草,你剛才的表情全是裝出來,齊禍水,你欺騙我的感情,哎呀,別打了,我投降。”
一追一趕,兩人消失在夕陽下。
此時,傾城大廈樓二十樓,一道黑影進入辦公室,盯著齊禍水的位置,露出陰冷的目光,桀桀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