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白白,誰不喜歡呢?”宋璟辰輕笑,手下一拐將糕點塞進了沈易佳口中。
沈易佳嘴巴被塞得鼓鼓的,瞪圓眼良久才將糕點咽下,狐疑道:“太後這是什麼意思?她會幫咱們?”
宋家被潑了那樣一盆髒水,哪來的清白可言?
要清白,不就得翻案?
哦,也有可能是在提醒他們不可做自辱門楣之事?
宋璟辰被她這副模樣逗笑,沒忍住又在她頭上擼了一把:“從皇陵到京城,怎麼也要十來天的路程,你以為太後為何能這麼及時入京?”
皇帝出事到現在也不過十來天,她總不可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提前知道皇帝會出事吧。
景王府。
上官浦也在跟幕僚討論這件事,他讓人查了太後從皇陵出發的時間,竟然是他對皇帝動手的那日。
也就是說,太後在他還未出手時就收到了消息?
可這可能嗎?
就算他自己,也是因為得到消息才臨時決定的。
上官浦不期然又想到那個給他送來消息又要了他十萬兩黃金的人。
他原本想趁著給錢的時候順藤摸瓜查到背後之人。
不想對方太過警惕,銀子倒是給出去了,卻沒留下絲毫線索。
莫非太後回京也是那人的手筆?
想到有這麼一隻眼睛一直在背後盯著自己,還不知是敵是友,上官浦就煩躁得不行。
若非如此,這些時日他怎會沒有動作,還不是擔心自己一旦動手就落入別人的圈套嗎?
幕僚道:“太後今日之言,算是幫了我們。”
這點上官浦倒是認同,他冷笑:“多虧藥師給的藥。”
“還以為宋沈氏身邊的丫頭有多厲害,看來不過爾爾。”
幕僚蹙了蹙眉,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想了想還是道:“未免節外生枝,某認為殿下應該早日行動,不可再拖了。”
上官浦倏地看向男子,良久才道:“先生所言,甚合我意。”
因為他瞻前顧後,已經拖到太後回宮,再這樣下去,誰知又會發生什麼事?
兩人又為接下去的計劃商量了近半個時辰才從書房出來。
回到後院,想到什麼,上官浦問隨侍內監:“她還沒招?”
內監垂下頭恭敬道:“並未,那個丫鬟趁人不備自盡了。安妾室又有孕在身,他們不敢動刑,恐傷了她腹中胎兒。”
“一個孩子而已,沒了就沒了吧。”上官浦陰冷一笑:“交代下去,不必顧忌,若是還不願意說,茗香居的手段,也讓她嚐嚐。”
“是。”
皓月當空,一隻信鴿撲淩著翅膀落在蕭將軍府的某個院落,一隻纖長的素手將信鴿腿上綁的信筏解下……
一刻鍾後,將軍府的後院升起濃濃大火。
這個天氣本就幹燥,火勢像一條巨龍,瞬間將好幾個院子同時吞沒。
值夜的奴仆和護衛們瞬間炸開了鍋。
“走水了,後院走水了……”
“快,快救火啊……”
……
因為馮蔓蔓中毒,解毒後又傷了身子,整個人變得格外沒有安全感。
在她百般哀求下,蕭祺睿不得不在府上陪了她幾日。
今日才總算脫身回到軍營,此前落下的公務太多,他原本打算就在那邊歇下,可不知為何,總覺得心神不寧。
他索性連夜趕回來,不想腳剛踏進府就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火勢衝天,紅光連成一片,所有人都拿著容器往後院跑,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喊聲震得人頭腦發暈。
“少爺,好像是少夫人院子的方向……”蕭禮愣愣的開口。
他話音還未落下,前麵的人早已飛奔了出去。
蕭禮一怔,忙跟上去。
蕭祺睿赤紅著眼往錦繡院跑,分不清是被火光照的還是急的。
突然,一個頭發散亂的丫鬟撲上來抱住他的腿。
這個地方正對著錦繡院,透過院門,衝天火光映入眼簾。
蕭祺睿急得不行,抬腿想甩掉腳下的人,不想那丫鬟死死抱住就是不撒手。
蕭祺睿刷的拔出腰間佩劍,目呲欲裂的吼道:“滾開。”
綠柳縮了縮脖子,想到什麼牙一咬閉上眼哀嚎道:“少爺,大少爺,您可算回來了,快去玉蘭院救救我家姨娘吧,我家姨娘現在還在裏麵沒出來啊……”
一縷秀發飄落,冰冷的劍刃幾乎挨著她的肌膚停下。
“你說什麼?”蕭祺睿轉頭看向玉蘭院的方向,才發現那裏同樣是漫天大火。
綠柳鬆了口氣,爬過去抱著蕭祺睿的腿跪起來繼續哭求道:“玉……玉蘭院也走水了啊,可大家都去錦繡院救火了。”
錦繡院是正院,裏麵住的又是正經的少夫人,下人自然先緊著去那邊救火。
事實上別的院子也不是沒有人去,隻不過相對來說更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