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沈文博頗為頭痛的撫了撫額,親自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安撫道:“你先聽兒子把話說完。”
陳氏深吸一口氣坐回去。
“娘,這件事要解決,還得從根子上,這對母子就是那根………”
母子二人在花廳商量了有半個時辰,一個小丫鬟匆匆跑進來。
“夫人,少爺,老爺他醒了,他說他知道是誰幹的,正鬧著要去找人算賬呢。”
“他還有臉鬧,若不是他幹出養外室這種醜事,誰能鑽這個空子?”陳氏冷聲斥道。
平時不管對誰,她總是端著溫柔假麵,還是第一次這般失態,可見沈平修養外室一事對她的刺激不輕。
相比陳氏,沈文博要冷靜得多。
今日沈平修剛醒沒多久宮裏就來了人,他還沒來得及了解事情起末。
他站起身勸道:“娘,你按我說的,先去好好安撫住那女人,我去看看爹。”
……
“是那個逆女,一定是她,她是來給她娘報仇的。”
沈文博剛踏進主院正房,一個瓷碗就“砰”一聲砸到了他的麵前。
他蹙了蹙眉,不悅的掃視了一圈屋內的奴仆,冷聲道:“將這裏收拾一下,重新端碗藥上來。”
“是。”
等人退下,他才走到床邊坐下,沒甚情緒的開口:“爹,你這是作甚?”
沈平修撐起身體,一把拉住沈文博的手:“文博,是她,是那個逆女幹的。你去把她帶來,我今日一定非打死她不可。”
沈文博眉頭一擰,不著痕跡的抽出手:“你是說是二妹妹把你擄出城又把你打成這樣的?”
“她不是你妹妹,她就是來討債的惡鬼。”沈平修怒吼出聲。
因動作太大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痛得他臉一陣扭曲。
沈文博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再次確認道:“爹你看清除了,是她動的手?”
沈平修一頓,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不是她還能有誰,你知道我被綁到了哪裏嗎?
王氏的墳前!那逆女讓我給王氏的墳磕頭。”
他沒說對方還問了王氏死因一事,為了妻子的嫁妝失手殺人,這種事哪怕是自己兒子他也說不出口,若不是當時為了保命,這事他會一輩子爛在肚子裏。
沈文博看了一眼沈平修的額頭,自然也沒錯過他方才的反應。
不過看沒看清已經不重要了,會為王氏出頭的除了她這世上再無別人。
且那外室子已經六七歲的年紀,他爹養那外室的時間隻會更久,怎麼以前都沒出事,偏偏那死丫頭回京就出了這事?
若是沈易佳知道他這想法,定是要反駁一句,誰讓老天都要幫她呢?有沒有外室的存在她都是要打的。
沈平修越想心中怒火越盛,催促道:“你現在就去把那個逆女叫回家來。”
說罷又怕沈易佳不來,他眯了眯眼繼續道:“就說我受傷嚴重,她作為子女都不回家看一眼,是想不孝嗎?”
大夏以孝治天下,若是忤逆不孝,父母是可以告官的,可後果是自己也會背上管教不嚴的罪名。
再有家醜不可外揚之說,一般人家都會關起門自己解決,極少人會鬧到官府衙門。
沈平修自然沒打算真的報官,隻是想用這個威脅沈易佳回來。
因她已經出嫁,被冠上了夫姓,都說出嫁從夫,若是她被冠上不孝罪名,第一個受到牽連的就會是宋璟辰。
“姐,你看是這樣嗎?”鐵蛋將自己磨平的小木塊拿給沈易佳看。
小木塊是從沈易佳刻好字的木板上鋸下來的,再由林邵和鐵蛋打磨平整形成一個個單字。
沈易佳從木板上抬起頭,揉了揉有點酸的眼睛,接過單字看了一眼:“這裏再打磨一下,每個木塊大小,高低都要一樣,就按我最開始磨的那個標準。”
“好。”鐵蛋撓了撓頭,有點羨慕的看向已經磨好不少的林邵。
他從小糙慣了,做這種細致的活總是不如林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