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昨天隻是聽秦時月提到了這件事,他想當然地以為秦時月肯定在為自己去市局當副局長而感到高興,可仔細想想,秦時月還真沒說要去上任的事情。
不過,他還是有點疑惑,問道:“既然上麵已經決定,秦時月想不去就不去嗎?”
朱天虎搖搖頭說道:“這裏麵當然還有路數,你就不懂了,我也不瞞你,秦時月早就跟我談過這件事了,我也給她出了點主意,問題應該不大吧。”
李新年怔怔楞了一會兒,隨即問道:“如果秦時月去市局擔任副局長的話,那誰來接替她的現在的職位?”
朱天虎哼了一聲道:“那還能有誰?自然是市局刑警隊隊長欒斌了。”
李新年一陣愕然,隨即嘀咕道:“聽說欒斌是祁振華的人,這麼說這是祁振華一手安排的。”
朱天虎沉默了一會兒,歎口氣道:“其實也難為老祁了,他這一招可算是一石二鳥啊,既提拔了自己人,又給了秦時月一個交代。
隻是老祁對老範的任命他多半不高興,說實話,我都不太相信餘光居然還有這麼大的能量,居然在市局還能爭取到這麼重要的一個位置留給自己人。”
李新年看得出朱天虎好像對範先河的任命挺滿意,於是忍不住低聲問道:“朱局,你說祁振華是不是姥姥的人?”
朱天虎似乎對這個問題很謹慎,沉吟了好一陣才說道:“他既不是姥姥的人,也不是舅舅的人。”
“那他是誰的人?你們當官的怎麼可能跑單幫呢?”李新年狐疑道。
朱天虎又是一陣沉默,最後說道:“嚴格說來,他實是趙卓提拔起來的人,可他又抓了趙卓,你說他是誰的人?”
李新年一愣,隨即說道:“抓趙卓他應該也是情非得已,我聽秦時月說他對抓趙卓並不熱心,實際上趙卓的零口供甚至炸死都跟他多少有些關係。”
朱天虎又歎了口氣,說道:“我的這位老領導以前可是一位稱職的公安局長,隻是後來過於沉溺權力和金錢,所以被你丈母娘這種人給拉下水了。”
李新年乍一聽不禁嚇一跳,還以為祁振華是被丈母娘拉下水的呢,隨即明白朱天虎隻是打了一個比喻,忍不住沒好氣地說道:
“你們不是常說打鐵還須自身硬嗎?怎麼動不動就怪被別人拉下水呢,說白了還不是自己太貪婪了。”
朱天虎點點頭承認道:“你這麼說也沒錯,所以說老祁不是誰的人,他後來為金錢美色服務,誰給錢就給誰辦事,這樣一來就越發被人抓住了把柄,所以他早就作繭自縛了。”
李新年猜測道:“這麼說他應該很有錢了?”
朱天虎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說道:“他總共有兩子一女,女兒老婆都在國外,兩個兒子都在省城開公司,並且跟你丈母娘的那個表妹有經濟上的往來。”
李新年訝異道:“你是說鄧萍?”
朱天虎反問道:“你對她不陌生吧?”說完,擺擺手說道:“不說這事了,一說這事免不了又要扯到你在丈母娘,反正鄧萍都已經成為外國人了,恐怕這輩子也不會再回來。”
朱天虎話音剛落,李新年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拿出來看看來電顯示,沒想到是劉蕙如打來的,急忙衝朱天虎噓了一聲,然後接通了電話。
“你還沒回寧安市嗎?”劉蕙如單刀直入地問道。
李新年說道:“我已經在路上了,再有半個來小時就到了,你放心,耽誤不了事。”
劉蕙如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情況有點變化,我打電話通知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