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河從邊山地中出,往東約十裏在茶亭古城邊注入古龍江。河兩岸有兩個古老的村莊;河岸的上龍村和隔河對的下龍村。這裏是一塊美麗而富庶的土地,魚蝦遍地,穀橫生,生在這裏的人們,比處得多了。
清時學校春假,下龍村中間巷在省城讀書的廖植華到家中。二起身後,他心血來潮,要到茶亭古城附近的雨來山麓去觀嚐杜鵑花。雨來山麓一半緊臨古龍江,值杜鵑花盛開,紅燦燦漫山遍野,把和水都染紅了。
廖植華一邊觀賞杜鵑花,一邊尖著嘴吹口哨,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像個花花子。時刻尚早,除了雨來山麓幾個鳥巢似的小村莊,幾乎沒見人。廖植華在感到奇怪,突然發現江邊花叢中有一個少女亭亭玉立地站著,廖植華從少女背後到了倒映在江水中的風景,驚詫地“啊——”了一聲。
女子過頭來,問:“是人?要幹?”
廖植華說:“又不是風高能火,月黑可殺人,我還能幹。”
女子說:“一聲‘啊——’把樹上的黃鸝都嚇跑了。大驚小怪,傻乎乎的。”
“是人哪?還是鬼哪?是仙女哪?如是個水鬼要在這裏找個替身,我就給個替身吧!讓到人間去投生,太漂亮了!”
女子笑了,好似一朵彩雲飛來,地間一時亮了許多。女子說:“腔滑調,就不像善良之輩。”
廖植華說:“既然小姐見責,是小子冒犯了,小子告退。”廖植華說完,就沿河邊走了,沒有再頭。
當晚上,廖植華總是睡不好覺,後悔沒有跟女子多說幾句話。二早上,他又趕往古龍江邊去嚐杜鵑花,他走快,口哨也不吹了。來到處,見昨的女子又站在裏了。
女子也老遠就見了廖植華,大膽地邁著他走來,問:“怎又來了?”
廖植華說:“來找呀!怎也在這裏?”
“我在這裏等哩!”
兩人視一笑,選了一塊飽經人類踐踏的大青石坐下來。廖植華說:“這兩的日子過得有點像傳奇故中的人一樣。我真不下一步該怎辦?”
女子說:“下一步就談戀愛嘛,一見鍾。”
“談戀愛是一句不合文法的外來詞語,我們本地人叫好。”
女子說:“古人也叫好,詩雲:好兮,勿尤矣!到家裏,教家裏請個媒人到我家說親,我的父母要逼我嫁人哩!”
“這恐怕不大好辦,我的哥嫂不會同我在這種年紀娶妻結婚的。”
“為?”
“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廖植華一副書生氣,說了一句似不的話。
女子說:“迂腐。文祥二十歲中狀元,難他沒討老婆。”
廖植華笑:“我們怎能比文祥。”
“這就對了。就趁早討老婆嘛。真的愛我嗎?娶我嗎?”
“呀,睡夢裏都在哩!”
女子說:“這就好辦。這讓我來操作,等著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