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那江兄的意思是,如果這旬我們沒有進行祭祀,這個孩子就不會死對嗎?”
“要不然呢?”江硯舟冷笑一聲。
“若不是你們這些邪教徒四處破話,於揚可不會像現在這樣。”
張廣孝沒有反駁,依舊一副微笑的神色。
“看來江兄對我們的誤解很深啊,那在下有個問題想問江兄,於揚城最大的蛇頭是誰,江兄知道嗎?”
“蛇牙老四。怎麼,他是你們的人?”
“非也,如果蛇牙老四是我們黃天教的信徒,那你們機關城早就除掉他了,怎麼會保留有他的信息。”
“你到底想說什麼。”江硯舟收劍入鞘,一手按住胸前的鐵盒子。
張廣孝嘴角微微翹起。
“不是我想說什麼,而是江兄你想通了什麼。蛇牙老四在江寧坊做蛇頭做了至少十年,而你們機關城的人一直知道,即便我們不進行祭祀,每年都會有大量孩童被販賣。
“所以,我想請問江兄,既然你們機關城自詡為正義,為何眼睜睜看著惡人行惡而不去阻止,反倒把一切都怪罪到我們頭上。
“這恐怕,不合適吧?”
江硯舟瞳孔緊縮,墨承老大知道蛇牙老四的情況?
他突然想起,當初江寧坊這些人的名單就是墨承給他的,信息十分詳細,具體到了他們每個人的業務範圍。
這些東西,完全可以交給巡捕房當做呈堂證供了。
是啊,可是為什麼沒有?
看見江硯舟眼底閃過一絲迷茫,張廣孝的微笑更盛了,他上前一步,嗓音帶著詭異的蠱惑。
“是不是覺得機關城很虛偽,口口聲聲說著要保護於揚,結果卻放任這些人渣肆意破壞。”
“你!”江硯舟張口就想反駁,可話到嘴邊卻說不來。
心裏冒出一個聲音,仿佛在說張廣孝說的是對的。
“江兄對我們黃天教誤會很深,這是可以理解的,畢竟為了大業,總會犧牲無數人,作為被犧牲的那一方,有怨氣不奇怪。
“大業?”江硯舟眼中湧上迷茫,握緊神臂弩的手指開始鬆動。
“不錯,就是大業。當今上羿官僚腐朽,百姓日夜勞作卻隻能賺取口糧,在偏遠的地區,更是吃不飽,穿不暖。
“我們黃天教秉承黃天的意誌,既然蒼天已死,就讓我們顛覆了這個世界,將那些屍位素餐的官僚統統脫下寶座,讓上羿的百姓吃的飽,穿的暖!”
說道最後,張廣孝眼中迸發出奇異的光彩,他朝著江硯舟伸出手去。
“我知道江兄對我們心存芥蒂,但不要緊,當你看見我們所做的一切後,自然會明白的。
“不知江兄是否願意和在下一起,去掀翻這腐朽的世道?”
看著張廣孝伸出的手,江硯舟眼神迷茫,不知為何鬆開了握住鐵盒的手,向著前者緩緩伸出。
“成功了!”張廣孝內心狂喜。
他知道江硯舟身上肯定有墨承的機關造物,所以才想辦法把後者引到這種安靜的地方,通過能力使其自願跟他走。
“啪。”
兩隻手掌緊緊握在一起,張廣孝的喜悅僵硬在臉上。
江硯舟的手頓在半空,他恍惚下回過神來,隻見胸前的鐵盒內探出一隻人手,緊緊抓住了張廣孝。
“你要誰跟你走?”鐵盒內傳來一聲爽朗的大笑。
“小騙子,唬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