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彬格萊先生一解釋,達西小姐和莉迪亞相互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睛中捕捉到不以為然。倆人的腦子裏幾乎在同一時間浮出一個突兀念頭,斯托克男爵夫人的馬車該不會每天都壞在街道上,就等著路過的紳士救助吧?
達西小姐比較善良,不願把人心想得太壞,覺得彬格萊先生和斯托克男爵夫人的相遇,就如他說的,是一場偶遇。
達西小姐比較善良,不願把人心想得太壞,覺得彬格萊先生和斯托克男爵夫人的相遇,就如他說的,是一場偶遇。
莉迪亞笑得可愛極了,下雨天,馬車壞了,一個可憐無助剛死了丈夫帶著孩子的年輕寡‘婦’,遇到一位樂意幫助人的年輕有錢紳士,多美麗‘浪’漫的一場邂逅啊!改天就把它編成深刻的愛情悲劇,講給簡她們幾個聽聽。
“聽說她丈夫的債務已經由生前為他做擔保的好友,拍賣家產償還了。”她帶著微妙的笑容望著滿眼同情心的彬格萊先生,“男爵夫人今後再不用擔心債主找上‘門’,‘逼’著她賣掉夫家的祖產償還債務了。倒是那位好友為了這筆債,幾乎傾家‘蕩’產,如今跑去美洲淘金了。”
達西小姐驚呼一聲,“好可憐!”
緊跟著,她憤憤不平地抱怨,“那個好友隻是給斯托克男爵作擔保,為什麼他必須得償還男爵生前欠下的債務?那債又不是他欠的。”
達西小姐對法律生意上的事情,一竅不通。不理解為什麼僅僅給人作擔保,就要幫人償還不屬於自己的債務?應該說像她們這樣出身的淑‘女’們,對這方麵的事情都不懂,而男人們也不需要她們了解。
彬格萊先生微笑,耐著‘性’子為兩位年輕的小姐,簡略科普有關擔保方麵的法律知識,“達西小姐,擔保人也不是每個人能做的。首先,他名下必須擁有可以償還債務的資產;二是他個人的品德必須有保證……”
“這麼說,斯托克男爵的好友在為他擔保之前,已經知道一旦男爵償還不了債務,他就必須承擔保證的責任了。真的好可怕!我今後絕不敢給人作擔保。”達西小姐仍是無法理解擔保人和債務人之間簡單複雜的連帶責任,神‘色’害怕地搖頭。
莉迪亞一針見血地指出,“達西小姐,已婚的‘婦’‘女’不能作為獨立的經濟代理人,所以你無需擔心。”
沒必要說婚前,未婚‘女’‘性’名下所有的資產,都歸她們的監護人,也就是父親或長兄管理。即便男‘性’,長子在繼承家產前,也通常欠滿外債,入不敷出。他以下的兒子們,在家族不能給予幫助的情況下,經濟上就更顯得捉襟見肘了。
達西小姐聽了,頓時鬆口氣,“這就好。”
她不喜歡處理與錢財相關的事情,達西小姐都考慮好了,她婚前會和未來的丈夫定下協議,她的嫁妝今後隻能由她的親生子‘女’繼承。
日常經營管理,達西小姐更相信自己的兄長,相信他不會貪圖父親留給她的三萬英鎊嫁妝。為什麼不‘交’給自己的丈夫打理?‘女’家庭教師安涅雷斯太太的忠告近在耳畔,如果不能一輩子都保證丈夫對婚姻忠貞不二,那就必須緊緊抓住屬於自己的財產。
看到達西小姐的反應,莉迪亞微微有些失望,倘若‘女’人們都不在意她們沒有選舉權,隻能作為男人附庸存在。婚後不能擁有財產,不能締結契約,不能起訴,或是被起訴,那她今後做事更要小心謹慎,不能急於冒進。
大不列顛上下議院的貴族老爺們,決不允許‘女’人們爬到他們的頭上,撒野。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莉迪亞收拾好灰‘色’的心情,笑眯眯地差使彬格萊先生,“彬格萊先生,麻煩您了。”
她和達西小姐一個心思,不主動接近斯托克男爵夫人,不給她貼上身的機會。
彬格萊先生點點頭,走過去催促自家姐妹,達西先生,斯托克男爵夫人他們幾個。
達西小姐在莉迪亞麵前不掩飾她對男爵夫人的厭惡鄙夷,好心提醒,“莉迪亞小姐,今天真是倒黴!等回去後,您最好同您姐姐班納特小姐提下這位夫人。”
彬格萊先生心腸軟的‘毛’病,達西小姐也了解一二,她也不希望莉迪亞的姐姐在婚後遇到不好的事情。
“謝謝。”莉迪亞笑容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