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什麼財啊。”元惠起身給賀若堅倒茶:“還得要領導關照啊。”
賀若堅頓時就覺得有戲,不過嘴上就打哈哈:“我可關照不了你,再說了,就你家那個醋壇子,我也不敢關照你啊。”
“是嗎?”元惠咯咯笑,眼神嫵媚:“賀廠長的膽子有多大,別人不知道,我可是一清二楚哦。”
賀若堅哈哈一笑,拍拍自己的大肚子。
勞服廠淒慘,但他這廠長這些年不虧,雖然沒撈著多少錢,但吃喝不虧,女人上麵,也算是過足了癮。
“這婦人,倒是有股子騷勁兒。”
他眼光在元惠胸前狠狠的溜了一轉,拿定了主意:“倒要看她打什麼主意,弄得好,嘿嘿,倒是要嚐嚐她的滋味兒。”
他打什麼主意,元惠都不必用眼晴看,腳後跟都聞得出來,心下同樣暗哼:“想打老娘的主意,我呸,老娘送你一盆洗腳水。”
兩人都一樣,心中暗打主意,麵上全都笑嘻嘻,上了酒菜,聊了幾句閑話,元惠直奔主題:“賀廠長,我聽說廠裏的家屬樓想要賣掉是不是?”
“你打家屬樓的主意?”賀若堅一直猜不到元惠找他的目地,這會兒知道了,不免就有些失望。
因為這一塊,牽涉太大,他拿不出什麼好處給元惠,自然也就從元惠身上摳不到什麼東西。
“賣是想賣。”賀若堅直接一句話說死:“不過要整體賣。”
“就不能零賣嗎?”
元惠要的就是整體買下來,但這世間的事,很多時候是不能直奔目標的,必須得繞個彎子。
兔子在那裏,你拿著槍直接跑過去,兔子說不定就嚇跑了,你得悄悄的,躬著腰,伏低身子,從側麵慢慢的繞過去。
“不能零賣。”
賀若堅相對就要有氣勢得多:“也沒法子零賣,你應該也知道的,我們欠著二建的建房款呢,他們有人守在那裏,不把錢付清,他們不會退場。”
“整體賣,那得多少錢啊?”元惠裝迷糊:“好象一套是一百平吧,如果一千一平,一百平就是十萬,四十八套,就是四百八十萬啊。”
“你發什麼清秋大夢呢?”賀若堅直接打斷他:“一千一平,你也敢想?”
“那要賣多少啊?”元惠裝得象個傻女人:“我好象聽說,家屬樓的成本價,一平最多也就是五六百塊,一千一平,翻倍了啊,難道你還想賣兩千一平。”
“兩千一平,哼。”
賀若堅夾了筷牛筋到嘴裏,狠狠的嚼了兩下:“少於四千一平,問都不要問。”
“這差不多翻了十倍啊。”元惠嚇到了的樣子:“賀領導,我今天終於知道了,你不但玩女人膽子大,要價膽子更大啊。”
“這不是我膽子大。”賀若堅嗬嗬笑,一臉得意:“隻能說我運氣好,房價漲了,這怪不得我。”
“家屬樓那邊,漲不了那麼多吧。”元惠立刻狠狠打壓:“那邊太偏了,公交都沒通,以前就是葦塘填出來的,那邊的房價,撐死能到兩千。”
“兩千絕對不止。”
賀若堅把個大腦袋搖得象撥浪鼓,他臉大,腮幫子上,滿滿的都是肉,這麼一甩,就象過年的肥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