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風上一世沒見過古先榮,因為古先榮在一年後就死了,而一年後的謝長風,仍然是個混混,沒有見古先榮的資格。
這會兒的古先榮還不到五十,中等身材,剃著平頭,眼光不象齊新那麼鋒銳逼人,卻更為老辣。
見麵,古先榮就站起來:“這位就是謝長風謝總吧,我是古先榮,托大叫你一聲小謝,可以吧。”
“現在可以叫。”謝長風點頭。
這話有意思,古先榮嗬嗬笑起來:“那什麼時候不可以呢?”
“過半年就不可以了。”謝長風故意讓眼光放淡,一種高深莫測的表情:“因為半年後,你就是個死人了。”
“謝長風。”
齊新大怒:“你不要放肆。”
古先榮卻嗬嗬一笑,擺擺手,道:“謝總這話,高深莫測啊,照道理來說,我應該還可以多活幾年啊,不至於半年後就死吧。”
謝長風卻不答他的話,而是問道:“古廳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是有點子事。”古先榮道:“先請坐,不急。”
坐下,服務員倒了茶,古先榮道:“謝總剛才說我半年後就會死,能細說一下嗎?”
“古廳不會是找我來算命吧。”謝長風要笑不笑,始終是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
他故意的,因為他酒桌上聽人說過,古先榮在年底的元旦酒會上,突然發病,一檢查,是肝癌,拖了半年後就死了。
醫生當時說,隻要提前半年檢查,癌細胞沒擴散,做個手術,切掉病變的部份,活下來的概率至少有百分之七十。
謝長風這一世是有野心的,而古先榮身為主掌刑偵的副廳,是一條很有價值的人脈,即然知道這個消息,謝長風當然要利用起來,征服古先榮,以便在需要的時候,提供便利。
“謝總看來是性情中人啊。”古先榮卻也是老狐狸了,齊新橫眉冷對,他卻始終神色不變,打個哈哈,道:“是這樣,半年前,下馬區那邊,發生了一樁滅門案,一家三口都給歹徒害死了,影響很大,但警方卻一直沒能找到線索,謝總神機妙算,所以我特地請謝總來,向你求教。”
謝長風從齊新嘴裏聽到古先榮的名字,就開始裝神弄鬼,是因為他知道古先榮有病,隻要去醫院檢查,就可以驗證,他這個高人,在古先榮麵前,完全可以撐得起來,不怕漏餡。
叫他想不到的是,古先榮卻又給他送一分,因為這個滅門案,後世破了的,謝長風在牌桌子上,知道得清清楚楚。
謝長風是個混子啊,天天不幹正事,不是在牌桌上,就是在賭桌上,要不就是在一些休閑場所,這種閑混的人,消息就特別多。
後來坐過半年牢,牢裏都是些什麼人啊,因此又知道了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隱密消息。
再然後混商場,而且成功了,這又多知道了很多薪資百姓夠不著的消息。
然後這過程還長達十七年。
可以說,他腦子裏,有一個巨大的消息庫,古先榮送分送到他麵前,不稀奇。
謝長風本來就智珠在握,這會兒古先榮再送上必得的一分,他就更加的崖岸自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