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晴瞪著謝長風,滿臉驚訝。
他做地產的,工地上出事,經常性的事情,別說沒砸死人,就算砸死了人,也不至於讓他這麼吃驚。
真正驚到他的,是謝長風。
謝長風買空,而且直說了十二點以前就可以平倉,也就是說,謝長風已經預見到了,他的公司,十二點以前會出事。
如果做為一支股票的話,出了這樣的事,必然大跌,這不就是空嗎?
“什麼事?”伍飛騰問。
“我工地上出事了。”黃一鳴語氣有一種不真實的顫音:“塔吊倒了。”
“塔吊倒了。”伍飛騰眉頭一皺:“沒死人吧。”
黃一鳴沒答,看著謝長風。
伍飛騰一愣,也轉頭看謝長風。
謝長風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道:“黃總長期來看,是一支優質股,這一次隻是有點兒小挫折,也不會死人。”
伍飛騰立刻轉頭看黃一鳴。
“確實沒死人。”黃一鳴點頭,一臉的心悅誠服。
他放下手機,雙手做一個拱手,身子躬下去:“謝大師,我黃某人素不服人,今天是真服了,你是真正的高人。”
“服了是吧。”伍飛騰哈哈大笑。
“服。”
黃一鳴斬釘截鐵,打開手機,直接就轉了三十三萬給謝長風,道:“謝大師,你先喝著,我到工地上去一趟,得空了,我專門擺一桌,給你賠罪。”
“黃總客氣了。”謝長風微有些矜持的點頭。
對黃一鳴這種人,舔他是沒用的,老狐狸什麼沒見過,但隻要你拿出真本事,哪怕你驕傲一點,他也會服你,會貼著你來。
“必須的,必須的。”黃一鳴語氣果然又還客氣了三分:“我先走了啊。”
他急匆匆而去,塔吊砸傷人,不算小事,他必須趕著去處理。
“謝大師,我敬你。”伍飛騰舉杯,另一個手翹著大拇指:“你是這個。”
謝長風嗬嗬一笑。
這頓酒,喝到一點多才散。
謝長風也沒提什麼技術入股的事。
他要賺錢不假,但也要看時機,他有前一世的心性閱曆,不會那麼性急。
現在提,會有一種挾恩圖報的意思,伍飛騰也肯定會答應,但味道不同。
但如果過一段時間,相處久了,彼此是朋友了,然後無意中提一嘴什麼的,伍飛騰同樣會答應,卻會是另外一個味道。
這裏麵的火候,如果是前一世的這個時候,謝長風是拿捏不住的,必須要有後麵十多年的商海浮沉,他才有這個閱曆心性。
打車回來,到家裏,擺了個睡功的姿勢,睡了一覺。
一個多小時候醒來,睜開眼,卻不想起床,而是躺在床上想事情。
“他是燕子的弟弟,那肯定姓盧了,啟文,那就是盧啟文,囂張啊,不過對燕子好象還不錯,對丫丫應該也還好。”
想到盧啟文囂張的樣子,謝長風不由得苦笑。
但人家有囂張的資本啊。
光那三台車,差不多就要兩個億。
“兩個億啊。”謝長風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