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他們都帶個狗字,是因這名好取,而且農村一直有個觀念,就是賤名好養。

這狗字其實也取得巧合,羅家兩兄弟的父親一日幹農活回來,正絞盡內腦汁也想不出名字的時候,突然看見一隻大黃狗奔了過去,他便想到了這狗字。

午飯後,羅大狗羅小狗兩人帶著師徒二人來看老父親屍體。

老父親身穿紅色的壽衣,臉色蒼白,上麵的皺紋五官如雕像般僵硬、冰冷;嘴唇因集結的血而顯成紫色,看起來有些滲人。

張道山問道:“羅老爺子是自然死亡嗎?

死於幾時?”

羅小狗答道:“是自然死亡,至於什麼時候死的我也不知道,今一早醒來,他就已不省人事了。”

“現在時候也不早了,那明天辦法事超度,如何?”

羅大狗兩人連連點頭:“自然是聽道長的了。”

便安排兩間客房給師徒兩人住下。

因為羅家簡陋,他們就住在屍體的對麵,張晚林的心中總有些毛毛的。

深夜,月亮孤獨地俯瞰大地,光芒也因為孤獨變得淡淡的。

大山在熟睡著,草頭村也在熟睡著,狗吠卻突然劃破了這層靜謐,但幾聲之後戛然而止......山村的空氣就是好,張晚林難得早起,便在早飯前出去逛逛。

早上的草頭村已經徹底醒了過來,飲煙嫋嫋,婦人們聚在一起高興地聊著一些家常。

街頭上抗著鋤頭準備去幹農活的人圍著三三兩兩似乎在聊什麼事情,張晚林湊過去,隻聽一人說道:“昨晚撒尿可把我嚇壞了。”

一人笑道:“咋啦三麻子?

是哪個小婆娘嚇到你了?”

“我說真的。”

被叫三麻子的那人突然嚴肅道:“昨晚大概一兩點,我被尿憋醒了,就去外麵撒尿。”

“那個時候也不知道羅老爹的大黑狗發什麼神經,在那邊叫喚。”

“由於我憋得尿急,走到院子就撒了起來,可是在這個時候你知道我看到了啥?”

三麻子作出驚恐的模樣,說道:“我看到了一個身穿大紅壽衣的人從我家院門口跳了過去!”

“誰大晚上會穿一個大紅壽衣亂走呀,而且他還跳著,我嚇得尿撒了一半就匆匆進屋,趕緊鎖好房門。

這一晚上都沒睡好覺。”

有人說道:“莫不是你平常幹的壞事多了,所以晚上做惡夢?”

又有人說:“肯定有鬼看中你了,決定找你相親。”

眾人哈哈大笑,三麻子呸了一口,“愛信不信。”

便各自去幹農活了。

張晚林隻當幾人開玩笑,繼續往前走,不時有幾個路人打量著這個陌生人。

正走著,卻聽到一聲聲蒼老的哭聲,循聲過去,那裏已經圍滿了人。

隻聽那聲音哭泣道:“是哪個狗日的把我家狗給殺了呀!”

張晚林擠進人群,便看到一個白發蒼蒼的老爺子正抱著一個大黑狗,大黑狗頸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咬痕,上麵淌下黑血;嘴上咬著黑色的布料,很明顯是撕扯下來的。

現場亂成一片,似經過激烈的打鬥。

有人安慰道:“羅老爹你就別傷心了,這老黑狗陪你多年,遲早有一天會死的。”

老爺子哭得更加傷心:“那我寧願它老死,也不想看道它這樣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