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失足而千古恨（2）
錦兒已經默默退下了，大殿門被輕輕關上。屋裏，驟然暗下了許多。慕芸的嘴角苦澀的揚起，她想說，這是何苦，上官慕辰，你究竟是何苦，將你我二人逼得如此境地？
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是怎麼也吐不出來。她知，上官慕辰不會聽她任何一句言語，亦不會覺得當初的決定是錯誤的。他是那般的討厭著顧炎，將顧炎當做了自己的勁敵。
嗬，上官慕辰很小氣，小氣的眼睛裏容不得一顆沙子。可是，顧炎是沙子嗎？他喜歡她，她無法阻止，但她可以阻止自己的心嗬……
睫毛輕顫，眼淚在眼眶裏不住的打轉著。她告訴自己，眼淚流多了，再哭，還有什麼用？終究，是她害了顧炎啊……
上官慕辰跪下了身子，驕傲如他，但在這一刻，他卻跪下了身子。他平視著她，想要執起她的手，但又生生的止住了。
抬眼，慕芸看向他，眼前的這個男子，她愛了兩世。如若說，這是因果輪回，那麼，她認了。但，我的辰哥哥嗬，為何，你要這般的霸道，霸道到，竟可以不顧我的感受，一手殺了顧炎。
上官慕辰的嘴唇輕輕抿起，良久，他澀然說道，“芸兒，你若問我，是否後悔將顧炎殺掉，我隻想說，我不曾後悔。”
慕芸涼涼一笑，心說，果然。
“你將他視為好友，而他，隻把你看做一生唯一喜歡的女子。芸兒，我上官慕辰的女人，不希望有誰來惦記，你可是明白？”
嗬，慕芸覺得有些可笑，嘴角冷然勾起，說道，“上官慕辰，你不如殺盡天下男子，這樣，豈不是更安了你的心？”
這句話，包含了太多的諷刺，譏誚，還有無奈。她本以為，上官慕辰會被堵的啞口無言，不了，他說道，“若是可以，我也想如此。”
一句話，堅決果斷，沒有片刻的猶豫。慕芸怔忪的看向上官慕辰，氣的咬牙說道，“上官慕辰，你瘋了，當真是瘋了！”
連著兩次，慕芸都叫他上官慕辰，現在，竟然還說他瘋了。
他的嘴角揚起一絲苦笑，眼裏夾雜著意味不明的痛苦，他隻知，慕芸是她一個人的，唯有他能夠愛護，也唯有他能夠惦記，難道這也是錯的嗎？
芸兒，我可以傾盡天下，隻為你一人，而你，當真要為了顧炎，從此恨我入骨嗎？
指尖深深的掐進了指尖裏，微微的有些痛，也微微的有些發麻。
在來之前，他還曾想過要與她說很多很多，希望，他們不會因此而有了芥蒂。但現在，說不出口了，也無法說出口了。
慕芸撇過臉，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定一般，突然說道，“上官慕辰，你走吧，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上官慕辰的身體晃蕩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亦有些驚詫。在這一刻，她因為顧炎，又一次叫他上官慕辰。也在一刻，她說，上官慕辰，你走吧……
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不想，見到嗎？他晃蕩著起身，沒有再過多的說什麼，請輕輕的吐出了一個字，“好。”可是，那顆心，分明在站起身的時候，撕裂了開來，痛的讓他難以呼吸。他知道，慕芸說出這樣一絕，便說明了她的不原諒。但是，他卻無法去質問為什麼。
大殿的門，又一次被打開，上官慕辰真的起身走了。走前，他隻說了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