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親離去的一瞬間往往是不會感到悲痛的,而正讓你感到悲痛的,是開冰箱裏的那半瓶牛奶。
大學畢業後,自己就一和父親住在一起。當時還年輕,總是認為父親太死板太嘮叨。一我開冰箱到裏麵塞滿了亂八糟的東,就生氣的對他說到:
“你能不能不要啥東都往冰箱啊,都串味兒了,不要你就扔了啊!”
父親一把奪過我手裏的東重新塞進冰箱訓斥我:
“這怎了?你不好好吃飯整天喝那些沒有營養的東,我今天就要把你些了。快點,把這瓶奶喝了!”
我從他手裏奪過牛奶喝了一大口,隨後就把牛奶又扔進了冰箱,拿了瓶可樂摔門而去。
“你!唉……”
父親的歎息聲從我的後麵傳來。
那靜折疊在床上的絨......
“幹嘛啊!”
“降溫了,我把你小時候的......”
“誒不要啊走開!走開啊出去!”
我把子扔到父親手中,將他親手從我屋推了出去。
那深夜裏洗衣機傳來的陣陣喧嘩......
那晚我起床上廁所,不經間抬了個頭,在廁所裏守著洗衣機的父親嚇了一跳。
“你要嚇死我啊大半夜的在這晾衣服!”
父親用充滿睡的聲音問:
“還有沒有衣服要洗的嗎?一個大男人衣服也不洗就堆在哪兒。”
“沒有!”
說罷,我就屋了。
還有那天晚上,那盤剛好等著我來的粉蒸排骨。
那天我正在和朋友蹦迪,到父親電話不耐煩的了起來:
“老電話,煩不煩啊!”
電話裏傳來的是父親生氣的聲音:“臭小子還不來!”
我沒有理他,掛了電話。
晚上11點,父親的電話來。這他本是用著的語氣對我說:“該來了,菜都要涼了........”
“誒呀馬上馬上!誰稀罕吃你那破飯啊。”
當三個電話響起,卻已不是父親的聲音,裏麵傳來的是冰冷的一句:“你是郭彥軍的家屬嗎?”
你說這人啊,好像自己的終點該在那裏停。那天他著和往一樣的事,突然說給我頓粉蒸排骨。要是我那天家了......結局可能就不會是這樣了。
那晚我夢到他了。他就站在我的身旁,我伸手卻怎也抓不住他。他用著和往一樣的笑容叮囑我:
“好好呆著啊!”
當他轉身的一瞬間,都消失了......
對父親的虧欠是我一輩子的一個遺憾。現在,當時自己對父親實在過分。人這一生有太多來不,而我們卻有在失去時懂得珍惜。人變得成熟往往需要一瞬間,頓好父親後我就出去找了工作慢慢與那些不好的朋友斷了聯。結婚有了孩子後,也能理父親了。男人這一輩子有多角色,有兒子好當,卻有兒子不合格。多點耐心與他們,珍惜他們還健在的時,父親不我們有多大富大貴,希望我們能幸福健康的生著。
後來啊,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我在外頭,他在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