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好運總覺得是她體內原主的殘魂沒了,因為心願了了。
魂魄這東西,梁好運以前不信,可她能經曆末世,能從末世到這個百廢待興,人人都有奔頭的年代,初級異能還跟她一起過來,還有什麼不能相信的。
梁好運掃一眼眾人的神色,沒有一個羨慕嫉妒她說酸話的,立馬把錢給張爺爺,再刷一波好感,為以後的事做準備。
張爺爺愣住,“這是……?”
“這是您給我大爺大娘的那筆錢。”梁好運道,“我起初是不想嫁給張躍民。”不由地看一眼張躍民,見他還笑眯眯的,也不生氣,梁好運莫名心虛,為之前算計他而感到慚愧,“後來打聽到您和張躍民都是好人,我就覺得將來過的再不好也比在呂梁村好,才決定嫁給他。”
張爺爺很欣慰,“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這個錢我不能要,這是給——”
“爹!”
突兀的女聲打斷張爺爺的話。
梁好運循聲看去,果然是張躍民的大娘,張躍華的娘羅蘭香。
張爺爺也朝兒媳婦看去,滿眼的疑惑。
羅蘭香使勁一巴掌拍開兒子的手,從人群中走出來,“爹,我覺得好運這孩子說的對。她嫁給躍民是圖咱家這些人,又不是圖錢。”
“不圖錢,回頭悅芳結婚你別管人家要彩禮!”
羅蘭香噎住,“我……我要彩禮,也不會讓人家借錢出彩禮!”
“蘭香說的對,爹,這錢可是咱們借的。”張躍華的爹立即開口。
張躍華頓聽不下去:“爺爺為啥借錢,別人不知道你們還不知道?還不是因為你們平時吃爺爺的用爺爺的,自己賺的錢自己收著,躍民結婚要用錢,爺爺讓——”
“住口!”羅蘭香尖叫,“我這麼做都是為了誰?”
張躍華後退兩步,以防被他娘扇到,“別說又是為了我。”
“不是為了你還能是為了我們?我們這麼大年紀,能花幾個錢。”羅蘭香瞪著眼吼。
張躍華撇嘴,他娘這話說的虧不虧心。
親戚四鄰都在,張躍華本想給他娘留些麵子,見她居然倒打一耙,頓時感到無語又失望。
張躍華直接問:“既然是為了我,我跟你們說,讓躍民上高中,將來考大學,以後我也能跟著沾沾光,你們咋不讓躍民上高中?”
梁好運驚訝,還有這些事。
老支書不禁問:“不是躍民自己不願意上啊?”
“怎麼可能,躍民又不是個傻子。有爺爺這個退休幹部在,誰不知道上好學將來有個好工作,一輩子吃喝不愁。”張躍華一見他娘朝他跑來,連忙閃躲,“被我說中了吧?”
羅蘭香一時沒追上,停下來就罵:“你知道個屁!就躍民的身子骨,能住校嗎?你也不動腦子想想。”
“明明就是上高中得花錢,你不舍得。他不能住校,我姐可以吧。我姐上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你不舍得打不舍得罵,爺爺數落幾句,你還嚷嚷著爺爺重男輕女。爺爺快退休了,單位給他一個名額,爺爺打算給躍民,你又嚷嚷著姐是爺爺的親孫女,爺爺不為自己孫女考慮,胳膊肘子往外拐。爺爺被你鬧的沒辦法,把單位給的去銀行上班的名額給姐,你咋就不說爺爺重女輕男?”
“我——“羅蘭香張了張口。
張躍華嗆她,“你啥你?忠武叔,別攔著我。這些話我早就想說了。爹,我勸你把棍放下,我比你高比你壯,真打起來你打不過我。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就你們這樣慣,還死不講理,早晚得把我姐慣出事來。”
“我打死——”羅蘭香揚起巴掌,胳膊被人攥住,“放開——”回頭一看,氣焰頓消,“爹?”
張爺爺扔開她的手臂,“鬧夠了沒?”
張躍華他爹連忙把用來招呼張躍華的棍扔出去。
張躍華的姥姥上前,“親家公,別生氣,都是孩子,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
“四五十歲的孩子?”梁好運沒想到裏麵這麼多事,一見還有人要和稀泥,頓時看不下去,“巨嬰啊?斷奶了沒?”
張躍華的姥姥呼吸停滯。
四周傳來嗤笑。
小老太太臉色漲紅,惱羞成怒,“有你啥事?”
“以前是沒我的事。現在我是張躍民的媳婦,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梁好運還真沒打算管。張躍華跟張躍民關係不錯,也挺關心他,要不是裏麵的事太大,張躍華就算不給他爹娘麵子,看在張躍民的麵上,也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大鬧。
張躍華忍不下去要捅出來,梁好運必須得幫他。不為他和張躍民,為了弄清張家這些破事兒,為了她以後過的舒心,也不能讓外人給攪和了,“再說,這是梁家的事,我要是沒資格,你又有什麼資格?你誰呀你?”
羅蘭香一把拉過她娘,“這是我娘,咋了?還不能說你兩句?”
梁好運道:“我和張躍民沒吃過她一口飯喝過她一口水,她就是沒資格。有資格也行,嫁給爺爺,她想怎麼說怎麼說?”說著恍然大悟,“老太太,你莫不是打著這個主意?你這麼想,你閨女兒子,還有你老伴兒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