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中的撕扯(1 / 2)

華夏國經濟特區——中州……

夜晚的中州市顯得那樣迷人,華燈初上,多彩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絢爛的霓虹燈光覆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一對對情侶手挽著手穿梭在大街小巷。一切都顯得那樣虛幻而又充滿真實。

一輛黑色的寶馬760停在一棟尚在建設中的大樓旁邊,殘月扯出大樓的陰影籠罩住它。可之中泄露的暖黃色燈光顯示出車裏有人。

陳珂仔細地看著手上的一本軍官證。纖細的手指因為過於用力而呈現白色。照片上的自己正豪氣的笑著,記得當時和同期的幾位戰友,張解,林凡和楊宇,就因為拿到了中校軍銜,晚上喝的酩酊大醉。第二天被管事的那個少將老頭狠批了一頓。差點沒通報全軍,進行自我批評。那時的自己正憧憬著有朝一日能夠當上將軍,實現自己的理想。可是……

就在拿到軍官證的第二天,他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女人,一個完完全全,徹頭徹尾的女人,除了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身體,容貌,聲音完全沒有了自己的痕跡。她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地申請了退伍,期間以生病為理由躲開訓練與任務,當她帶著瀕臨崩潰的心情回家時,一個更大的噩耗降臨在她的頭上,父母因為車禍雙雙身亡。留給了她一筆近乎廢紙的巨大遺產……

一滴晶瑩的淚水從眼眶滑落,滴在自己的照片上,蔓延開來,小心翼翼的用紙巾擦淨,將軍官證貼在自己柔軟的胸口,頭靠在坐墊上,淚水如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無法抑製。多少年來,自己在國家的命令下帶領部隊完成一個個艱難的任務,或是打擊黑社會,或是抓捕通緝犯,或是參與國際行動。多少次命懸一線,多少次在血火紛飛下撿得一條命,那段充滿血與火,榮耀與淚水的經曆如同電影般在陳珂的腦海裏一一回放,最終破碎。

隻是一個女人罷了,自己現在,隻不過是一個柔弱的女人罷了。陳珂默默地看著自己的手,纖細柔美,手指修長白皙,粉嫩的指甲帶著別樣的誘惑。

嗬嗬,自嘲的笑了笑,從一旁的煙盒裏拿出一根以烈性聞名的香煙,點燃,關掉車內燈,火光一明一暗,帶出股股煙氣,陳珂劇烈的咳嗽著,胸口火辣辣的感覺帶給她一種放縱的感受,她近乎於病態的享受著這種感覺。真的,很舒服呢。難怪會有那麼多人明知吸煙有害卻依然不去戒煙啊。

遠處,人們臉上燦爛的笑容映入陳珂冰冷的瞳孔裏,繚繞的煙氣給她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狠狠的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下來。

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副駕駛座上的那個相框,裏麵是自己和張解,林凡,楊宇四個人的合影,也是自己從部隊帶走的唯一將東西。照片上四個穿著軍服的年輕男人,整齊的中校肩章,最左邊的是自己,被右邊的張解勾住肩膀,左數第三是林凡,單手搭在張解肩上,似乎將身體的所有重量都壓在了上麵,四人中隻有楊宇最正常,謙和的笑容,掩飾不住淡淡的溫暖,如陽光般的笑容曾被其他三人一致嫉妒,林凡其實也不差,用個很流行的說法,叫做有點邪氣的帥,最為普通的就是張解,但他卻是四人中唯一一個任務完成度百分之百的軍人,被視為華夏國下一代上將的的領軍人物來培養,恐怕幾年之後就是大校了吧。

自己呢,嗬嗬……

寶馬啟動,絢麗的車燈亮起,輪胎因為急速地旋轉而與地麵發出巨大的摩擦聲,速度迅速飆升,窗外的景色如鬼魅般掠過,打開窗戶,呼嘯的風發出尖銳的叫聲,夜晚的路燈劃出一道道拉長的光影。這種巔峰的速度所帶來的刺激讓陳珂暫時忘卻了自己已是個女人的事實,仿佛回到了那段充斥硝煙的記憶,火炮與機關槍所混合的音樂回蕩在耳邊。打開音響,狂暴的重低音瘋狂的咆哮著,速度與激情,瘋狂與遺忘,交織,旋轉,凝聚,升華!

當速度達到巔峰時,當遺忘達到銘記時,當刺激達到麻木時,一切的一切,都在音樂的最後一個音符時,戛然而止,伴隨它的是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漂移。

陳珂重重地靠在座椅上,淚水不知何時布滿臉龐,顫抖的手按下車窗的關閉按鈕,她絕不能讓任何人看到自己哭泣的樣子。這是她作為一個軍人,一個男人所殘存的最後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