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純屬扯淡。
但慕容雲秀卻是當真了，遲疑著抬起胳膊，輕嗅幾下。
看她這樣，方遊遠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聽到笑聲，慕容雲秀知道是在戲弄自己，因此攥著拳頭，恨恨瞪向他。
……
…………
是夜，遠離王帳幾十裏的地方。
一眾將士重新整軍，製作肉幹的製作肉幹，準備折返回唐。
他們人人身上都塞著金銀珠寶，但方遊遠卻沒有製止。
隻要不影響趕路，他不介意這些。
千裏奔襲，拚死搏殺。
現在功成了，還不允許得些好處？
“將軍！這是鹿肉，剛烤好的。”
胡連笑著遞過來一塊肉。
方遊遠接過來啃了一口，隨口道：“怎麼不見海仇生那個憨貨？”
臉上笑容凝固，胡連垂首歎氣道：“戰死了，身中十幾刀，死在開戰時了。”
聞此，方遊遠眼眸中閃過一抹微光，沉默著啃肉，不再說話。
“方將軍，商量個事？”
不遠處，被捆縛手腳的慕容雲秀眯眼出聲。
一邊撕咬肉塊，他一邊走過去，“你的王庭都被本將踏破了，你的王旗，甚至包括你，也成了我的戰利品，你還有什麼籌碼，可以跟我商量？”
眼中怒火一閃而逝，慕容雲秀深吸一口氣，搖頭自嘲道，“大意了，小看你們這些古人了。本想著自己身邊留下一個萬騎，足矣安全，沒曾想……”
說到這，她猛然抬頭，咬牙道：“可你別忘了，南邊還有我幾十萬大軍！”
“如果你的籌碼是這些的話，那我要去睡覺了。”
“不，”出聲製止他，慕容雲秀抬頭咬牙道：“你在大唐，能得到什麼？封侯拜將？他們能給你一個王嗎？！”
聞此，四周一靜，所有人都悄悄看向這邊。
一臉平靜的啃著肉，方遊遠沒有回應。
“投我北原吧。”慕容雲秀盯著他，“就連我，都是你的。到時候，你就是二十萬騎之主，裂土封王，虎視中原，說不定，你還能當天下共主，當皇帝！”
“大汗，餓了就說，我不會虧待你的。”
方遊遠笑著說完，便準備轉身離去。
“你知道什麼！該死武夫！王八蛋！”
身後轉來怒罵，他是理都不理。
“混蛋，狗東西，該死的臭男人！”慕容雲秀掙紮著，滿是不甘的嘶吼，“再晚一個月，不！半個月，我就能把炸藥弄出來，你們這些混蛋啊！！我是女帝，我應該是女皇帝啊……”
炸藥？
心頭一驚，直呼僥幸的方遊遠側頭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再不閉嘴，我不介意讓屬下調教調教你。懂嗎？”
聞此，慕容雲秀愣了一下，然後竟然躺在地上，低聲嗚咽起來。
不甘心啊……
早知道，自己也去前線了……
早知道，就早些把火藥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早知道……
世間哪裏那麼多早知道？
撥弄著麵前篝火，方遊遠沒有睡意。
雖然沒有給她帶手銬，但這麼一個女人，並沒有武力威脅。
他在想另一件事，自己要回審判之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