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發車到現在已經有不少青年向孤身一人坐在包廂裏的少女搭話,可糾結於自己思緒中的李鏡隻是看著窗外的風景,碰了一鼻子灰的青年們隻得退散。
“真是的,居然說數據出錯。我們明明應該坐頭等艙的,柔姐,找列車長說一下就好了,為什麼要和庶民坐在一起啊。”一個如鈴鐺互撞般清脆悅耳的嗓音響起。
“琳琳,我都說了不要依賴特權。”一個溫婉的聲線責備道。
接著,那個人繼續用溫婉柔糯的聲音詢問李鏡:“請問,我們可以坐在這裏麼?”
可李鏡隻是呆呆的望著窗外沒有回應。
“請問···”
“庶民!柔姐在問你話呢!”擁有清脆聲線的少女不悅的抓住李鏡的肩膀。
煩死了!想死麼!殺了你喲!
有一段時間沒殺人淤積了不少欲望的李鏡很自然的迸發出殺氣,,但隨即就被一人用淩厲的氣機鎖定,這是她才微微有些愕然的轉過頭來。
好漂亮的人。被稱為“柔姐”的少女有一頭及腰的瀑布般長發,眉若遠山,眸如秋水,整個人有一種古意的美,如同剛剛從畫中走出來一樣。
而剛剛被掙脫了手臂,表情還有些愕然的少女則有著一頭比黃金還璀璨的金色頭發,在左側紮成一個俏皮的斜馬尾。杏核眼中是仔貓一樣的瞳仁,眼角微微上吊,顯得高傲又強氣。
而用淩厲氣息鎖定李鏡的人是一個足有兩米高的大漢,穿著格格不入的黑西裝,隆起的肌肉把西裝繃的緊緊的。
李鏡謹慎的收回了自己的殺意說:“請便吧。”而溫婉少女輕輕的斥責了聲:“奎叔!”後,黑西裝大漢也收回了淩厲的氣勢。
姐妹二人坐在李鏡對麵的長椅上,而黑西裝的奎叔則背手站在她們身後。
他還在暗暗心驚。不管怎麼觀察,對麵的少女都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嗯···除了驚人的美貌。四肢雖然勻稱但還是略顯纖弱,膚色像是長期不見陽光般白的近乎透明。就是這樣一個少女自己似乎可以很隨意的扭斷她那纖細的脖子,然而她無意間掃來的目光卻幾乎冰凍了自己的靈魂。
曾經服過兵役上過戰場的奎叔近乎本能的感覺到危險,少女的目光就好像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在看毫無反抗的羔羊,自己對她來說也隻是強壯的羔羊,強壯的獵物而已。
大小姐和二小姐坐在那個人的對麵真的沒問題麼···奎叔有些焦躁,但隻能繃起神經守護在她們後麵。
“你好,我叫顏水柔,這是我的妹妹顏水琳,後麵的是負責照顧我們的奎叔。”
“李鏡。”李鏡不冷不熱的簡單介紹道。兩姐妹雖然都很美麗,卻不能像曾經殺人鬼少女那樣打動她的靈魂。而且現在的體質讓她眼中的人類都像是一堆肌肉、皮膚、骨頭和內髒拚接物,她隻想將其拆碎,使其回歸成有機質殘片。
“庶民!你這是什麼態度!”顏水琳啪的一拍桌子眉角飛揚怒目而視:“你沒聽說過顏氏財閥麼,我們肯坐到你對麵就給我好好的感恩戴德啊!”
“琳琳!”顏水柔加強了責備的語氣。顏水琳被嚇得肩膀都了一下,不再說話,但還是不停的對著李鏡呲牙咧嘴,活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老虎。
李鏡忍不住笑了起來。對於這種單純的有些可愛的萌物,張揚並沒有讓人討厭,反而給人天真的感覺。
隻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啊。也許並不善良,但是純粹、幹淨。這就是殺人鬼觀察人類的視角,對於殺人鬼來說···我也許不會殺這個人。
李鏡暗暗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