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願聞其詳!”
王武頓時起了興趣,心中暗自猜測:莫非是楚燕?
可他與楚燕多次交手,對其用兵習慣非常了解。
楚燕用兵求穩,喜歡穩紮穩打,這種孤注一擲的打法不像是出自他的手筆。
“給楚燕獻策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名叫楚夜,他出身楚國雲州書院,是這次隨軍北上的幾名學子之一。”
秦之夜刃能威震神州不是沒有原因的,距離楚夜獻策不過短短幾天,這件事就已經被夜刃事無巨細的探查清楚,可見這個組織的恐怖之處。
“一個年輕人!”
王武聞言大吃一驚,如此孤注一擲的計謀,竟會是出自一個後輩。
“不錯,此子恃才傲物,自稱天不生我楚子明,兵道萬古如長夜……”
黑袍男子的語氣變得陰冷許多,似乎他也看不慣這狂妄之言。
王武臉色古怪,這話確實是狂了些……可這條計策如果真是出自此人,那他倒是有狂的資本。
“夜刃打算怎麼做?”
王武的臉色變得肅然,他知道夜刃的行事習慣,不出手則已,出手必見血,此番前來絕不僅僅隻是彙報消息。
“我已經做好詳細計劃,隻要時機一到,便讓此人從這世上消失……”
說到最後,黑袍男子的語氣已經透著強烈的殺意。
不為大秦所用得人才都是禍患,必殺之。
在這一點上,夜刃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那本將就靜候佳音。”
王武對此並未多言,大秦能在百年間從西陲小國發展到如今五國最強的地步,除了自身的奮發圖強,對敵國也施展了必要的限製手段。
國與國的鬥爭,從來就沒有所謂的“正大光明”。
“在下告退!”
——
今晚夜色皎潔,楚夜仰躺在草地上,嘴角叼著一根雜草,眺望圓月。
站了一天的馬步,腰酸背痛,今夜他隻想以天地為床,日月為被。
楚信無聲靠近,笑道:“如何,軍師是否想知難而退?”
按照他的認知,楚夜早已經過了築基的年齡,即使再怎麼勤奮也難有所成。
更何況,他不認為楚夜是真心想習武,多半隻是一時興起。
楚夜斜睨少年一眼,一臉認真。
“你將見證一個劍道宗師冉冉升起。”
楚信:“???”
是他還不夠狠麼?
楚夜話鋒一轉,道:“你覺得這一戰能贏嗎?”
雖然當前形勢一片大好,但楚軍仍處於劣勢,一旦王武軍參戰,形勢恐怕會瞬間逆轉。
“一定能!”
楚信顯得十分輕鬆。
“我相信大兄,亦相信軍師。”
楚夜笑而不語,若非此戰與自身命運相連,他也可以淡然處之。
楚信見他沉默,不由問道:“軍師沒把握?”
他仍記得這人當日是何等的自信,那句“天不生我楚子明”還記憶猶新。
“戰場形勢瞬息萬變,不到最後一刻,誰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那軍師為何以命相賭?”
楚夜看了他一眼,這人似乎並不像表麵上那麼稚嫩。
“倘若獻策之人都沒有把握,又如何讓主將信賴?”
楚信吃了一驚,臉色變得無比精彩。
“這麼說,軍師是在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