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所有的愛恨,都隻是一個她自以為是的謊言!
想到這裏,沈映歆反而平靜了下來!或許,哀莫大於心死,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我明白了!”沈映歆淡淡地望著他,雙目空洞無神!“既然如此,那我為何還要掙紮、反抗?”她一邊清冷說著,一邊脫去了最後一件遮蓋她胴體的中衣。
雪白色的中衣從她肩頭滑落,因為沒有掌燈,寢宮裏一片暗色,可是隨著白色紗幔揚起翻飛,泛著一層水色光澤,投影在她潔白的胴體,明明滅滅,浮光掠影。
齊隕墨的眸色驟然加深,盯著她潔白而曼妙的胴體,情欲的火焰在他眼中燃燒,仿佛一頭窮凶極惡的雄獅,遇上了自己的獵物;而當他的目光移開,落在她的臉上……他眼中的光芒,卻一點一點冷了下去!
齊隕墨黯啞道,“你這是作什麼?”
沈映歆寒冽一笑,冷聲道,“你不是說,我是你的人,是你的東西麼?既然不能離開,不能反抗,那我就留下來!從此以後,我會和你的其他東西一樣,乖乖地呆在原地,任你怎麼處置!”她的語氣清冷而空洞,似乎她的靈魂已經抽離了她的身體,成為了一縷青煙,風一吹,連痕跡也找不到了!
齊隕墨冷冷地瞪視著她!
她緩緩閉上了眼睛,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什麼,一雙悠長而蜷曲的睫毛,微微顫抖著,仿佛寒風中瑟縮顫抖的蝴蝶!
耳邊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她緩緩睜開眼睛,見齊隕墨已經轉過身,走出了玲瓏宮……
次日清晨,珊瑚和薛亦凡給沈映歆梳妝打扮時,薛亦凡感覺到沈映歆心事重重,而且不時向他投來一道凜冽的光芒,薛亦凡翛然低下頭,不敢迎視她的目光!
終於當珊瑚替沈映歆梳好了頭,去拿衣服時,不等沈映歆開口,薛亦凡立刻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道,“歆兒,以後你可別有事沒事拿你那幽怨的目光望著我了,太可怕了……”
“哼!”沈映歆生氣道,“你不是說你要保護我麼?那昨天晚上,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薛亦凡哭喪著臉道,“歆兒,你不知道!那個男人真的太腹黑了!昨天他剛進玲瓏宮,就把我和珊瑚給支開了!我當然不想離開啦……可是你想想,他是皇帝哎,在這宮裏,他就是老大,我哪敢跟他叫板啊?!所以沒辦法,就隻能暫時離開了玲瓏宮……”
沈映歆瞪了他一眼!不管怎麼說,這男人沒有替她攔住齊隕墨,就讓她氣憤不已!
正爭執著,忽然聽見珊瑚匆匆的腳步聲,兩人立刻很有默契地閉上了嘴巴。
“娘娘……”珊瑚一邊給沈映歆穿衣,一邊欲言又止。
沈映歆挑了挑眉,“怎麼了?有事你盡管說!”
珊瑚隻好道,“娘娘,奴婢想說……娘娘已經回宮好幾日了,宮裏的規矩,每日早上,各宮妃嬪,都要到坤寧宮向皇後娘娘請安!娘娘剛回來那兩日,還情有可原,可是現在已經好幾日了……奴婢擔心,各宮的主子們嘴雜,不知道私下裏會說些什麼難聽的話來!”
沈映歆淡淡一笑,道,“這有何難?!不就是給皇後請安麼?你現在就陪我去吧!”
珊瑚這才放下心來。原本她想著,以沈映歆冷清孤傲的性子,肯定不會願意每日晨昏定省,向皇後請安,但是沒有想到,這次沈映歆卻很痛快就答應了!這倒是出乎珊瑚的意料!
不過,不管怎樣,沈映歆答應去坤寧宮,給皇後請安,終究是一件好事!
片刻後,沈映歆帶著珊瑚,來到坤寧宮。
坤寧宮裏的眾妃嬪,見了沈映歆,霎時嘴巴張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望著她!
而沈映歆剛走近坤寧宮大廳,一道淡紫色的身影,如風般飄到她的麵前來。
“德妃娘娘!”姚畫晴一臉欣喜道,“終於看到你了!這還是回宮後,我第一次看到你呢!”
沈映歆望著眼前的姚畫晴,隻見她著一件淡紫色的衣衫,外罩白色紗衣,腰間束一玉色腰帶,上麵綴滿了紅色和金色相間的寶石。頭上簪一枝紅石榴寶石綴流蘇金釵,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輕輕顫動搖晃,襯得她越發顯得嫵媚多姿了!
沈映歆微微一笑,道,“晴妃有心了!”
姚畫晴眨了眨眼睛,熱絡道,“前幾日我就想去見德妃娘娘的,可是……”她想說,可是皇上派展儀冥守著玲瓏宮,保護沈映歆!可是突然又意識到,這種話不適合在這樣的場合說出來,於是姚畫晴欲言又止。
沈映歆點了點頭,“我明白!”
姚畫晴又笑道,“日後我們可要多多走動了!我會去玲瓏宮看望德妃娘娘,德妃娘娘無事時,也可以來找我!”
沈映歆再次點了點頭,卻有些心不在焉地轉開了目光。
這時,一身明黃色鳳袍的孝敏安皇後,在一個宮女的攙扶下,從後麵走了出來!
眾妃嬪立刻肅了肅,起身向孝敏安皇後行禮道,
“給皇後娘娘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