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中,呈出一片漆黑,周圍原本搖曳的燭光不知道被什麼力量給遮掩。

楊帆挑起點屍燈,除了他附近四尺內,全是一片暗暈,唯一可以看清楚的是掛在周圍暈乎乎的燭光,還能夠證明它們還在點燃。

他將屍燈稍加放低,在地上瞧見一串帶血的腳印,連綿很長,原本楊帆以為腳印的盡頭會是通往二樓的樓道。

誰曾想這一連串帶血的腳印,竟在說書台邊詭異消失,就像有人走上說書台的時候被詭異的厲害侵蝕,原地消失。

“奇怪,孫大人說過,姓趙那位大人帶著一隊行刑官入樓,即便全都遇害了,至少屍體也會保留下來才對。”

楊帆在點屍燈的照明下,將一樓裏裏外外都探明個究竟,別說屍體了,連行刑官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他還不打算前往二樓探明情況,在沒有確定瘟鬼的危險性之前,楊帆不會冒這個險。

可當他從正門離開時,便見到孫行刑和吳行刑互相攙扶回來。

“兩位大人,你們怎麼還不離開?”楊帆困惑。

“整條安魂街都被那股汙穢之氣汙染,根本無法離開,強行踏出魂街,情緒恐怕會造成大崩潰跡象,尤其是老吳,他現在經受不起這樣的折磨了。”

孫行刑剛說完,臉色又凝固起來,道:“王行刑他死了,跪在街邊。”

楊帆對這個消息沒有太大的震撼感,但聽孫行刑說完姓王那位行刑官是如何死時,眼皮直跳,“臉孔被挖?”

“死狀詭異,我認為很有可能是那位瘟鬼的手筆。”孫行刑神色警惕,隨時要察覺四周有可能發生的異變。

“孫大人,你剛才不是說姓趙那位大人已經入樓尋覓那隻瘟鬼的蹤跡了嗎?”

楊帆不解,連聲追問:“我方才入樓查探了,一樓裏什麼都沒有,隻留下一串帶血的腳印,在一定範圍的視線內,瘟鬼是不太可能會出樓的,我猜它一定藏在二樓。”

“不對!”

楊帆話音剛落,又察覺到自己忽略了一個細節,進去這麼多行刑官,如果瘟鬼藏在二樓,那一定會鬧出動靜才對。

除去他安撫的九十隻亡魂之外,還有一半,就算被斬掉不少,樓內至少還會有亡魂遊蕩。

“怎麼了?”兩位行刑官都被對方一驚一乍的舉動嚇得夠嗆。

楊帆來不及回答,挑起屍燈便往樓裏衝,直奔二樓,兩位行刑官見狀也緊隨其後,隻是要扶著老吳,速度放緩許多。

在通往樓上的拐角處,跪著一道身影,身上沒有任何創傷,隻有臉孔被人挖去。

等孫行刑二人見到這一幕,心都涼了一半,“這……跟老王的死一模一樣,都被挖去臉孔,三魂七魄被攝取!”

楊帆沒有停留,繼續挑著屍燈往樓上走。

等三人來到空曠的二層樓時,滲人的畫麵映入眼簾,

所有行刑官包括那位姓趙的在內,全都並排跪在地上,仿佛是朝著一個方向跪拜,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確切說臉孔也被人挖走。

看不出他們死前那一刻表情是怎樣的恐懼、絕望。

“老趙!”

“怎麼會……”

“他們跪的方向是……街外!”

兩位行刑官神色驚恐,這些同僚竟這樣死去……這可是有一位甲級和三位乙級行刑官帶隊的隊伍啊,哪怕有一場惡戰都好,無聲無息便跪倒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