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朝廷與那種賊人為敵,還要將對方一網打盡,先別說雙方最後搞個魚死網破,連上陽將軍都走不出第二刀,君朝還能派誰主將?

難道要當朝帝君親自出戰?國之根本,國之顏麵,竟要為了一個賊子出戰,傳到他國,豈不是讓別人笑掉大牙。

除非是我朝兵力大敗他國,士氣高漲,身為帝王才會親自出征。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郎中令急忙跪地:“請陛下恕罪,臣失言了。”

君昭帝神色古井無波,讓人捉摸不透,可就是這樣冷靜而又深邃的狀態,才讓滿朝群臣惶恐不安。

宋司正站在右側,全身戰戰兢兢,當他聽到陛下提及安魂街局勢時,他抹了一把冷汗,卑躬小跑,道:“回陛下,安魂街昨夜的局勢……”

話到最後戛然而止,宋司正見到皇上冷著那張臉,給他的感覺隻要如實彙報,恐怕會被革職。

心裏已經在咒罵那個賊子早不鬧京城晚不鬧京城,偏偏在敏感時期一刀廢了上陽將軍的道心。

“宋司,陛下麵前吞吞吐吐,成何體統?”郎中令盡量多說兩句話,彌補先前的過失。

“回陛下,臣……臣派去的五名說書人死了四位,行刑官死了五人……不過臣在此立下軍令狀,七日內,不,三日內,讓安魂街恢複如初。”

宋司正說話的語氣都在顫動,身體不由自主打起寒顫。

“也就是說,昨夜安魂街失控?”君昭帝平靜的表麵下,暗藏殺機,“這就是昨日你在早朝上保證的?來人,將宋司拖出去斬了!”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臣暗培養有一名二十年功力的武夫,隻要將他派去安魂街,定能穩住當前局勢!”

宋司慌了,他原先以為即便再嚴重,頂多是被革職,誰曾向,陛下二話不說就要砍掉自己的腦袋。

“陛下,安魂街失控,宋司固然逃脫不了幹係,可因此砍掉宋司的腦袋,難以服眾。”

滿朝文武,唯獨隻有刑部尚書站出來幫他說話。

“將刑部尚書一並拖出去,斬!”

君昭帝神態嚴峻,周身龍威浩蕩,隱約擴散至整座奉君殿,連殿外的將士都被壓得雙腿發軟,給人一股強大的窒息感:“還有誰為宋司求情?”

群臣們紛紛跪下,不敢抬頭直視陛下,這就是帝王之怒,一朝之根本,大氣運籠罩之人。

餘司手心都有冷汗冒出,還好剛才自己做了一個理智的決定,不去接宋司的銀票,這要是站出來幫他說哪怕一句話,就變得和刑部尚書一樣的下場。

“餘愛卿,起來說話。”君昭帝語氣平淡,落在餘司正耳畔,如遭雷擊。

“遵旨。”餘司緩緩站起,不敢抬頭直視皇上,彎著身說:“陛下,安魂街如今局勢動蕩,失控嚴重,每日都送來的亡魂數量倍增,再找說書先生的話恐怕已經來不及。”

“餘愛卿昨日提及的那位七號說書人,似乎是你很看重之人。”君昭帝問道。

餘司正不敢留心眼,道:“臣的下屬將他留在司中,隨時可以任職。”

原本來上早朝的時候,他打算等宋司被打壓後再趁機玩個心眼,就說七號說書人已經離開,想找回來並非易事。

誰也沒想到上陽將軍出事,陛下龍顏大怒,朝廷大臣說砍就砍,他如果還玩心眼就是腦子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