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從國內飛來看望川渝的是婉玉。
婉玉來的目的不僅僅是看望川渝,更重要的是加快與川渝的深度合作。
自從縣生產安全監督部門勒令不達標廠房停產整頓之後,沒有購買鎮上標準化工業園的企業都在觀望之中,大家總覺得這是一陣風,刮一刮很快就會過去的。
然而婉玉並沒有這麼想,她聽到老賈公司關停舊廠房,迅速啟動標準化廠房二班製生產以後,馬上感覺到這是大勢所趨,觀望等待隻會錯失良機。
與老王公司一樣,婉玉家公司也沒有在鎮工業園購買標準化廠房,惋惜之餘,她腦子迅速想出了辦法。
最初她想找到招弟進行洽談,但是仔細一想,這事招弟還真沒有權利,大權都在川渝那裏了。
於是她訂購了機票,就飛了過來。
她以前海外留學時,世界各地到處旅遊,對歐洲也算是熟門熟路了。
大學附近一家酒店安頓好之後,她就給川渝打了電話,然而意外的是佳珍接的電話。
佳珍首先對她的到來表示了歡迎,同時告訴她川渝去大學聆聽商管研修班講座了,臨近傍晚才能回來。
婉玉不得不佩服川渝的敬業精神,身體康複療養都不忘記商管學習啊,這樣的人不成功都很難啊。
她笑著說:“那我就找你啊,歡迎嗎?”
“當然歡迎了,你過來吧,我在療養院門口等你。”
婉玉對佳珍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她知道川渝與佳珍也沒血緣關係啊,居然如此信任佳珍,走到哪裏把她帶到哪裏,甚至女朋友都得排到後邊了。
上課期間把手機撇到療養院房間裏,留給佳珍,這得是多大的信任啊。
佳珍也沒有什麼家庭背景,之前可以說是無人關注的灰姑娘,至於說顏值吧,也算不錯,但是出眾也談不上啊。
到底是什麼魔力讓川渝如此信任佳珍呢,婉玉心裏充滿了疑問。
兩人見麵後,坐在醫院綠草茵茵的草坪遮陽傘下,婉玉問得第一個話題就是這個。
佳珍聽了,心裏美滋滋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這問題怎麼回答呢,三言兩語也說不清啊,一種與生俱來的緣分吧。
雖然她和川渝相識也才一年多,可他倆的感情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她目前可以說是川渝的大管家了,所有的銀行卡她都掌管呢,這一點寧玥都沒有呢。
“婉玉姐,怎麼說呢,我覺得是一種緣分吧,三言兩語說不清啊。”
能說清嘛,真得說不清楚啊。
那種默契真不是語言都能表達的。
“上次我倆遇到了洪水,我爬到岸上後,第一個想法就是牽掛他的安危,當時我的鞋被大水衝跑了,光著腳丫子走路,但我沒有顧及疼痛,不停地在岸邊奔跑尋找他的蹤影。”
說完佳珍潸然淚下。
婉玉的眼睛也濕潤了,她完全無法想像到一個女孩晚上在岸邊奔跑的情景,別說晚上,就是大白天一個人也不敢在河邊奔跑啊。
“每當我觀察到河邊有可疑的跡象時,我都忍著腳痛跑到近處查看,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我的腳被劃破了,留著鮮血,可我一點都沒感覺到,因為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尋找到他,因為他對我太重要了,那是我的生命,沒有他的存在,我覺得活著也沒意義了。”
婉玉心裏暗暗感歎到:我的天,太感人了吧,這哪裏是友情,分明是愛情的力量啊!
婉玉終於明白一些其中的原因了。
“他需要什麼,我都記在腦海裏,甚至內褲、襪子需要更換了,我都銘記在心,因為我知道我的一切都是他給我帶來的,想想我以前過得什麼日子啊,本來我有一個幸福的童年,卻因為父母的離婚被打破了,我成了無人關注的小女孩了。”
婉玉拿過桌子上的一張餐巾紙遞給了佳珍,因為佳珍已經是淚流滿麵了。
稍微平息了一下,佳珍接著說到:“父母離婚後,撫養相互推諉,我先後跟著奶奶、姥姥生活,她們年紀大了,體弱多病,哪裏還能照顧我啊,實際上是我在照顧她們了,我學會了洗衣做飯,學會了操心照顧老人,總不能不管不問她們吧,良心上也過不去啊。”
“姥姥不在了,我回到了奶奶身邊,沒想到的是父親用生活費要挾我,沒辦法,我除了給奶奶洗衣做飯之外,還得給兩個繼母帶過來的女兒洗衣,我委屈啊,我和她們一樣年紀啊。”
佳珍哭的更痛了。
“我沒有錢買新衣服,都是兩個姐姐淘汰的舊衣服,我也想抗議,可抗議有用嘛,為了生存,我隻能委屈求全,忍氣吞聲,苟且偷生。”
“那時候我萬念俱灰,覺得活著太難了,太難了,後來我給姐姐送衣服的過程中見到了川渝哥,雖然那時候我們素不相識,但是我始終覺得,他是我的希望,他是老天對我的眷顧,正是這種信念支撐讓我堅持下來了。”
“高考結束後,我成了無家可歸的孤兒,父親把房子租出去了,父母沒有一個人給我打電話問我考得怎樣,看著同學們在父母陪伴下離開學校,我的心不但碎了,而且心如刀割,悲痛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