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產生了一種想去母親墳頭坐坐的想法,他想起了梅子父親對他的忠告,在最無助的時候,那就翻翻那兩本書。
於是他回到了自己汽車邊,決定駕車去母親墳頭坐坐。
他太需要冷靜思考一下了。
他駕車駛離了公司,路上他接到了大姐招弟與二姐盼弟的電話,問他去哪裏了。
他告訴她們,他想靜一靜。
他駕車來到了母親的墳頭,時間已經臨近中午了,太陽當頭,地裏已經沒有人了。
他停了車,站到了地頭的一棵梧桐樹下。
樹幹龐大,枝葉茂密,正好是納涼好去處。
他望著五十米外的母親墳頭發呆。
玉米已經有半米多高了,綠油油的葉子隨風飄揚,仿佛在列隊歡迎他這個漂流在外的赤子。
他蹲了下來,看到一群螞蟻成群結隊地往洞裏運輸食品。
他感歎弱小的螞蟻力量十足,因為有些食物的重量要大於螞蟻自身的體重了。
他站起來,緩緩走到母親的墳頭,跪了下來,又磕了三個響頭。
然後他緩緩又返回地頭,站在梧桐樹下,眺望遠方。
他走到汽車邊,拿了一包香煙。
他抽出一支煙,想把它點燃,可是還沒有把它點燃。
他把香煙在大手裏揉碎。
他的思緒有點混亂。
他真的有點為難。
他知道他的出手必然要打破公司的平衡,大姐一定有難言之隱,一定沒告訴他。
如果他出手了,大姐與大姐夫的婚姻肯定會出現危機,也許就會走到盡頭。
他剛剛回歸家庭,就要把全家整的雞犬不寧,顯然不合適。
可是三姐與三姐夫反映的問題又不容忽視,大姐夫的兄弟所說的大生意是幹什麼的,他的錢是從哪裏來的呢。
他陷入了沉思。
他的手機響了,是招弟打來的。
招弟問他在哪裏呢。
他說了在母親墳頭。
招弟掛了電話,不大功夫,駕車來到了川渝的身邊。
川渝擁住了招弟,說:“大姐,我覺得咱們姐弟之間一定要坦誠相待,我不希望藏著掖著。”
“那肯定了,我們雖然多年沒見麵,可俗話說得好,砸斷骨頭連著筋,割不斷的血緣啊。”
“剛才我那位朋友臨走時,對我說公司存在一些問題,我想知道的是財務上存在問題嗎?”
“這個你完全放心,我和盼弟牢牢掌控,至少到目前是沒有存在問題的。”
“大姐,按說我剛回到家裏,有些事我不該出手的,但是這是父親一手打造的企業,我不想讓它毀於一旦,而且我們全家的利益都在裏麵。”
“弟弟,這一點不要顧慮,我們姐妹三個與三個姐夫也不會在意的,你的介入是理所應當,大股東還是咱爸爸啊,父親身體不好,賈睿不喜歡操心,我們姐妹三個隻能指望你了。”
“大姐,大姐夫的弟弟與妹妹結婚買房的錢都是哪裏來的?”
招弟聽了一愣,猜到了什麼,但她沒有多想,弟弟是關心自己呢。
“都是我和大姐夫的錢,當然說白了都是我的錢,那時候他還在單位上班,工資低。”
“那大姐夫應該感恩你和父親啊,怎麼還惹你生氣。”
“家家都有難念的經啊。”
招弟有些傷感,善良的她想給丈夫留個麵子,沒有說出那張銀行卡的事。
川渝暫時也不想打破大姐與大姐夫之間的平衡,不再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