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維護夏蘭輕了。
桑鯉心裏原本有好多話想說,可是對上他冷漠厭惡的眼神時,她忽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以為自己不會在意薑延年的態度,隻要把事情解釋清楚了就好,然而當她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她的父親,並且還這麼討厭她時。
她突然就維持不了平靜。
“我……”桑鯉垂下眼眸,避開了他的視線,她手背在身後,仿佛做錯了事的小孩一般,輕聲說:“我就是想問問你,你和夏蘭輕相處的愉快嗎?”
薑延年眉頭皺的更緊,沒想到她會問出這樣沒有建設性的問題,“她是我的女兒,我當然高興。”
“那如果,她不是你的女兒呢?”
“死性不改!”薑延年瞬間發怒,眼中流露出濃烈的失望,似乎沒想到桑鯉到現在還在懷疑夏蘭輕的身份。
“她怎麼可能不是我的女兒?這是我親自確定過的,絕不會有錯!”
桑鯉被他吼的愣在原地,看著他固執的眉眼,心裏最後那點僥幸也消失了。
“可事實證明,她並不是你的女兒。”桑鯉恢複了平靜,淡淡的看著薑延年,“她和你沒有任何親屬關係。”
薑延年被她看的有些心慌,這段時間他的確懷疑過夏蘭輕的身份,因為夏蘭輕有許多關於桑茗的問題回答不上來。
這讓他感到極為違和。
正當他打算徹查她的身份時,夏蘭輕突然失憶了,醫生告訴他,夏蘭輕早就得了抑鬱症,為了逃避母親去世的事實,她的大腦啟動了保護機製,讓她無意中忘記了許多關於桑茗的事。
她不是記不起桑茗,而是生病了,不想麵對母親去世的事實。
薑延年聞言,如遭雷擊。
前所未有的愧疚湧上他的心頭,夏蘭輕在桑茗離開後,好不容易挺了過來,他卻在懷疑她的身份。
他不僅不配當父親,還失敗到了極點。
因而在夏蘭輕醒來之後,他對她生出了更多的喜愛,想盡一切辦法補償她,隻要她開心。
“你不用騙我了,”薑延年麵無表情的說道:“蘭輕是什麼樣的人,我一清二楚,她就是我的女兒,我非常確定。”
聽到這句話,桑鯉忍不住笑了起來。
莫名的悲哀湧上她的心頭。
“下麵的話,我隻說一次,夏蘭輕她不是你的女兒,她是帶著目的來到你身邊的,我有證據。”
桑鯉把自己和他的親子鑒定遞給他,“這個鑒定是我親自看著做的,你自己看。”
薑延年打開鑒定,看到最後的鑒定結果時,眼中劃過濃濃的震驚之色。
“這不可能!”他抬起頭,驚疑不定的望著桑鯉,眼中並沒有驚喜,而是毫不掩飾的質疑,“你們特調局究竟還要我說多少次,不要再製造證據來欺騙我!我不會再上你們的當!”
“你以為拿出你和我的親子鑒定,我就會相信你?簡直是荒謬!”
桑鯉也覺得荒謬,看著薑延年著急否認的模樣,她無比後悔來找他。
“看來你是不相信,”桑鯉聳了聳肩,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不相信就不相信吧。”
她從薑延年懷裏拿回鑒定,似乎對這個結果早就做足了心理準備,“原本,我也沒想你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