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要悠著點,”王天師同情的說道:“陣法涉及的地方太廣,這裏地勢險要,稍有不慎可就要摔到懸崖下頭。”
“不會的,”桑鯉眼睛都沒眨一下,“我運氣好。”
王天師一聽,頓時如同吃了酸黃瓜一般,羨慕的眼睛都紅了,“小姑娘可真是牙尖嘴利。”
說完,又酸溜溜的問道:“你最近可畫了符紙?”
桑鯉哭笑不得的取了一疊符紙出來分。
分到最後,她走到李勝英身邊,“李道長,這是我新畫的符。”
李勝英接過符紙,目光觸及到符紙上的紋路,便知道她找了個好師父,心裏又有些不甘,“這師父不如我。”
桑鯉忍不住笑了,“這師父乃是空淨大師推薦,符術了得,讓我受益匪淺。”
李勝英如同吃了黃連一般,悔恨交加,“你若是我徒弟,我必然會將你教的更好。”
桑鯉笑了笑沒說話,朝他揮了揮手,快步走到了陳嚴身邊,準備開始下陣旗了。
李勝英見狀,幽幽歎了口氣,將符紙好生收了起來。
“李道長,你真是錯失一個好徒弟,”王天師走過來,幽幽的說道:“這小姑娘雖被你那般貶低,竟然也不記仇,今天還特意給你分了符紙,可見品性端正,你真真是丟了夫人又折兵。”
不僅惹了葉家不痛快,也沒了好徒弟。
李勝英冷冷瞪了他一眼,“她這如何是不記仇?”
雖說送符紙是好意,但她這做法,分明是教他更後悔。
鈍刀子割肉,殺人誅心啊。
王天師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哈哈大笑兩聲,“那你把符紙給我,我代你受了她的好意。”
李勝英直接繞過他,走到了陳嚴身邊,顯然是想當護送桑鯉的幫手。
驅邪陣的陣旗數量頗多,桑鯉即便是夜以繼日的下旗,也需要好幾日時間。
這幾天,她除了吃飯睡覺,所有時間都用在了布陣上。
原本幹幹淨淨一小姑娘,隔天就成了灰蒙蒙的小兔子,櫛風沐雪,手指被凍得青紫發腫。
陳嚴幾人看在眼裏,等她一停下來,急忙拿暖手寶和溫水過去,力圖讓她輕鬆些。
翌日,她那位粘人的小男友就自己跑過來了,非是要接過伺候人的活,把女朋友照顧的細致妥帖。
“你怎麼來了?”抬起頭來看到葉卷,桑鯉頭有些暈,“不是讓你在學校裏好好學習嗎?”
“我怎麼不能過來,”少年把懷裏的手套取出來,給她換下舊的,看著她臃腫青紫的指頭,眼睛微微一紅,“這就是你說的會好好照顧自己?”
桑鯉有些不自在的想抽回手,“很醜。”
“醜什麼?”葉卷瞪了她一眼,把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口,隨後把新手套給她戴好,“我覺得不醜。”
感受到指尖的溫暖,桑鯉剛想對他笑笑,說自己身體倍棒,轉眼就打了兩個噴嚏。
“我……”她有些心虛的撇開眼睛,“我這可不是感冒了,是風灌進鼻子裏了。”
“別說話。”葉卷把帽子給她戴好,又給她戴了口罩,隨後用力抱了抱她,“我就在這兒等你,等你完工,我們一起回家。”